第五百八十五章 妖王
鎖鍊融化的瞬間,地心都市高空的王侯們都是猛然一驚,紛紛将目光投向了地心都市深處。
“封印破碎了……”
“是誰在開啟‘門’?
”
起初這些王侯們都是駭然,但很快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都看向了之前就有察覺的一刀侯。
“難道是沈前?
”
“也隻能是他了……”
一刀侯淡淡道。
“他果然掌控了‘鑰匙’!
”
“沈前未免太過自我,開啟地心之‘門’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與我等商議一下?
”
許多王侯都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與你們商議?
”一刀侯冷笑一聲,目光幽深,“扪心自問,你們又信得過彼此嗎?
”
此話一出,一片沉默。
“人族啊……”
百瀝公見狀歎息一聲。
……
同時,華夏東海岸,某處懸崖之上。
臨海而坐的布衣青年猛地站起身來,卻是看向了自己的腳底。
“那扇‘門’開了。
”
周易王先是皺眉,随即又是自嘲一笑。
“也對,他去了一趟‘學海’,或許拿到鑰匙了……可為何這麼多年我讓無數分身遍尋‘學海’,卻根本沒找到鑰匙在哪,搞得本王還以為江陵王等人是将鑰匙藏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
周易王的語氣很平淡,但四周的山崖卻裂開了一道道縫隙,不遠處的海浪也咆哮起來,彰顯着他并不平靜的内心。
“白帝未曾信我,妖王也不信,江陵王依舊不信……呵呵,玩弄命運的人,真是注定孤獨啊!
”
周易王又笑了笑,眼神逐漸平靜下來。
“也罷也罷……”
低低歎息一聲,周易王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懸崖之上,原地隻剩下一殘破的棋局。
周易王消失後不久,自漆黑深邃的大海之中,忽的小心翼翼探出了一個頭顱來。
他有着人類的五官,但身體卻是一隻巨大的鲨魚模樣。
觀察良久,這非人非獸的怪物好像确定了什麼,頓時鼓起了肚子,朝遠處發出了奇異的尖嘯聲。
數十裡之外,又有一頭人面獸身的海怪冒出頭來,在聽到尖嘯後再次向着遠處傳遞同樣的尖嘯聲,如此不斷遞進不斷疊加,隻是短短片刻間,整片東海都響起了類似的奇異尖嘯。
尖嘯一直蔓延到無盡海域的深處,在這裡有一座形狀極其古怪的龐大島嶼。
說是島嶼,但它更像是無數島嶼拼湊起來的小型大陸,在尖嘯蔓延而來後,在大陸中央的一座高塔上,驟然有鮮紅的旗幟招展開來。
旗幟上刻畫着一隻沒有睫毛的眼睛,正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視着四周,盯得久了,好似能從其中感受到一種栩栩如生的冷漠威壓。
當旗幟出現的瞬間,整座島嶼恍若突然活了過來,無數恐怖氣息紛紛蘇醒,無數的拾荒者和巫族強者從各個藏身的洞穴湧了出來,都是一臉激動的看向西邊。
他們都清楚,征服人族領土的日子到了。
數十裡外一處礁石上,一個灰衣老者也正激動的對着身旁一個漠然伫立的青年解釋道:“那是巫皇的旗幟,這面旗幟一旦立起就代表吾皇真的複蘇了……哈哈哈,天興我巫族也,這麼多年,一盤散沙的巫族終于又重新聚在一起了!
”
“乾巫族、皿巫族、獸巫族、靈巫族、南巫族、地巫族,六大分支聯合,哈哈哈,誰人可擋,誰人……”
咔嚓!
老者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青年伸出了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頸,随即毫不猶豫的發力,瞬間就捏碎了老者的喉嚨。
“吵死了。
”
青年随手将老者的屍首丢到了一邊,好似隻是捏死了一隻蒼蠅。
周圍的巫族強者都是駭然,因為那老者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乾巫族有名的護法,強大的山海強者!
然而,在看到四周島嶼上那些頂尖強者都是裝作沒看到的時候,這些人也隻能趕緊将頭低了下來。
“你一個卑賤的人族,不過是因為皿巫族的離公主才得以入贅巫族,憑什麼敢肆意屠殺我們巫族的強者?
”
但仍舊有年輕的巫族強者不忿的說道。
“呵。
”
回應他的隻有一聲輕笑,下一刻,伴随着“噗”的一聲,那年輕強者的頭顱毫無征兆的爆開。
江承夜随即伸手一攝,将那年輕人和剛剛殺死的山海老者的屍首都抓了過來,随即塞進了他背後的寬大鬥篷之中。
有陰風掠過,讓所有人都是身軀一顫,随即自江承夜的背後就傳來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隻是眨眼間,那兩具屍首就徹底消失在了江承夜鬥篷的陰影裡。
“吃不飽啊,怎麼都吃不飽……”
江承夜的目光陰森,不斷巡視着四周戰戰兢兢的巫族強者們,好似在考慮還要殺幾個人才能真正喂飽背上的女人。
“江承夜,夠了……到此為止!
”
島嶼上空終于有一個宏大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四周的巫族強者松了口氣,看向天空上突然出現的那個白袍老者,紛紛拜倒:“皿巫王!
”
巫族有六大分支,自然就有六位王,在巫皇消失的年代,他們就是巫族之中真正的統治者。
隻不過除了曾經的乾巫王是貨真價實的武王,其他五個分支的王都有些名不副實,因為他們的境界隻算得上頂級王侯,和乾巫王比起來相差甚遠。
就算如此,加上各個分支的長老,巫族的王侯強者也接近二十人,這就是曾經的萬族第一的底蘊,哪怕曆經多年的衰弱,依舊有着除人族之外最強大的頂尖戰力。
面對出現的這個白袍老者,江承夜卻顯得漫不經心,隻是聳了聳肩。
“江承夜,離兒已經在蛻變的邊緣,隻是普通的山海武者,已經不可能滿足她的胃口了。
”
面對江承夜的冷漠,皿巫王也不以為意,隻是看了一眼江承夜背後的陰影,以一種複雜的語氣歎息道。
鐘離是他唯一的女兒,然而如今,卻成為了這個男人背負的“母屍”,隻能以另外一種形式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