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的話,字字如刀,狠狠捅進黑袍男子心裡。
最讓他羞憤的是,蘇奕拿着他說過的話,來打他的臉,那等羞辱的力量,氣得他肺都快炸開。
以前時候,他掌控暗古之禁力量,談笑間便可讓皇者膽寒絕望,可曾遭受過這等踐踏和打擊?
遠處觀戰者神色皆變得古怪起來,黑袍男子被虐得太慘了,讓他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難受。
這可真叫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當然,沒人敢小觑黑袍男子。
這次是他倒黴碰到了蘇奕,若換做是對付他們這些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活命!
“年輕人,一時風光雖好,但可别得意忘形!
”
黑袍男子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我……”
剛說到這,就見蘇奕又要動手,黑袍男子心頭一哆嗦,厲聲道:“夠了!
你再亂來,這女人注定活不了!
”
說話時,他袖袍一揮。
一道綽約的身影踉跄而出,被他一把攥住雪白的脖頸。
蘇奕眉頭微皺。
這是一名少女,一襲素霓裙裳,明眸皓齒,黛眉如柳,姿容美麗脫俗。
隻是,她臉色卻煞白透明,眼眸緊閉,周身氣機虛弱不堪,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阿蒼!
那個誕生于蒼青本源中的先天冰魄靈體!
“沒想到,如你這般不可一世之輩,卻也會做出這等下作卑劣的小人行徑。
”
蘇奕淡然開口。
遠處人群騷動,同樣都沒想到,在黑袍男子即将被徹底鎮壓之際,卻上演這等變故!
就見黑袍男子不屑道:“勝王敗寇,若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卑劣和下作?
”
有了人質在手,明顯讓他有恃無恐起來。
蘇奕直接道:“放了她,我給你一條活路。
”
黑袍男子仰天大笑起來,道:“到了這時候,你這小家夥還敢這般硬氣,難道說,真不在意這女人被殺了?
”
說話時,他掌指一劃。
噗!
阿蒼左臂上被劃破一道口子,一片泛着金色光澤的鮮皿才剛飛灑出來,就被黑袍男子張口吞吸掉。
“這女人的鮮皿中,蘊含着冰魄皿金之力,這可是世間一等一的神藥,起死人肉白骨,妙用無窮,恰好可以為我療傷。
”
黑袍男子舔着嘴唇,露出陶醉之色。
那等模樣和神态,可謂張狂到極緻。
蘇奕神色波瀾不驚,唯有一對眸愈發深邃和淡漠了。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蘇奕已被激起殺心。
“哈哈,為何不說話了?
是故作鎮定,還是不知所措?
”
黑袍男子大笑。
他似要宣洩之前被蘇奕蹂躏時的羞憤般,滿臉的戲谑和輕蔑,“你不這小家夥不是很能嗎?
若不在乎這女人的生死,為何傻乎乎立在那不敢動?
”
不過,他似也擔心徹底把蘇奕激怒,當即話鋒一轉,道:“這樣吧,交出蒼青之種,我立刻放了她!
若不然,她今日必死無疑。
”
氣氛,一下子壓抑緊繃起來。
遠處觀戰者的心都不禁懸起來,屏息凝神。
蘇奕目光看向阿蒼,遭受這等傷勢,少女依舊雙眸緊閉,不曾從昏迷中醒來。
當初,正是阿蒼将蒼青之種交給了他。
他又怎可能見死不救?
忽地,黑袍男子冷冷提醒道:“你最好老實點,這時候動用任何手段,隻會第一時間害死她。
”
蘇奕目光看向黑袍男子,語氣平靜道:“我原本還對你的來曆有些興趣,也給過你機會,可歎的是,你自己卻不珍惜。
知道嗎,我蘇某人平生最恨的,便是被别人進行要挾。
”
話語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黑袍男子忽地察覺到什麼,臉色微變,下意識要閃避。
可卻已經晚了一步。
就見蘇奕那深邃的眼眸深處,忽地映現出晦澀的光,隐約間,似有一柄纏繞着九重鎖鍊的神秘道劍虛影浮現。
而黑袍男子隻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識海直似被一抹恐怖無邊的鋒芒撕碎,産生無法言喻的劇痛。
“混賬!
!
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
黑袍男子嘶聲大吼。
他身影上,爆發出滔天的灰暗光焰,攥着阿蒼的右手正欲發力。
轟!
識海中,其神魂如若不堪一擊的泡沫般,被一縷恐怖神秘的道劍氣息狠狠碾碎。
登時,黑袍男子身上那暴湧出的灰暗光焰熄滅潰散,連那攥住阿蒼脖頸的右手一顫,綿軟無力地松開。
他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着蘇奕,似難以置信,唇角顫抖。
可最終連一個字也沒說出,便仰天栽倒。
砰!
這個曾蟄伏在隕星淵深處無數歲月的“獄卒”,躺倒在地面時,連軀體都撲簌簌化作細碎的灰燼飄灑。
灰飛煙滅!
遠處觀戰者,皆被這一幕震撼到,滿臉惘然和驚愕。
他們都沒看到蘇奕是如何出手的,那黑袍男子便突兀地暴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