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忽地一陣死寂。
聽到蘇奕用輕描淡寫的口吻,稱疑似螟蛉神教教主的九頭兇禽為“孽畜”,人們皆愣住了。
他怎麼就敢!
?
虬髯老者、朔蒙都有懵掉的感覺。
見過膽大的,沒見過如此膽大的!
“混賬!
你……”
銀袍青年氣得正要喝斥蘇奕,那九頭兇禽猛地探出一隻巨爪,一把按住他的腦袋。
“閉嘴!
”
訓斥聲如沉悶的雷霆,震得銀袍青年渾身哆嗦。
他滿臉愕然,師尊他這是怎麼了?
在場衆人也是一怔。
目光齊齊看向那九頭兇禽。
便見這氣息恐怖滔天的九頭兇禽,此刻卻似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九顆腦袋齊齊看向蘇奕,每張臉龐上皆寫滿驚疑。
“你……你是那姓蘇的家夥?
”
九頭兇禽試探問道。
語氣都帶上一絲緊張的味道。
衆人:“?
?
?
”
什麼情況?
難道這九頭兇禽認出了蘇奕的身份?
蘇奕負手于背,淡然道:“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好像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傳授你‘周虛煉煞訣’了。
”
這九頭兇禽,正是被困在螟蛉皿窟中的九頭鳥,曾以“大悲神君”的身份,在這蒼青大陸上收了不少信徒。
九頭兇禽渾身一顫,猛地驚叫道:“竟然真的是你這家夥!
!
”
這兇禽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這讓銀袍青年、虬髯老者他們都傻眼了,愈發感覺不對勁。
“說話客氣些,我對你這孽畜起碼有傳道授業之恩。
”
蘇奕随口道,“更何況,若我沒有看錯,正是修煉了我傳授的妙法,才讓你這孽畜恢複了一定的元氣,擁有了利用空間節點顯露意志力量的能耐。
”
他一口一個孽畜,毫不客氣。
可讓人們皆瞠目結舌的是,這九頭兇禽卻似早習之以常,非但沒有動怒,反倒收斂了那一身的滔天氣焰。
似對蘇奕充滿了忌憚!
“原來真的是蘇道友。
”
沉默片刻,九頭兇禽忽地露出欣喜之色,“前不久,我曾派遣門下信徒前往大夏九鼎城找尋道友,可卻一無所獲,如今方才知道,道友原來已經不在大夏。
”
聲音透着感慨、歡喜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衆人:“……”
看到這,誰還能不清楚,這疑似螟蛉神教教主的恐怖兇禽,不止是認識蘇奕,并且還對蘇奕很忌憚。
否則,面對蘇奕一口一個“孽畜”的诋毀,它怎可能視而不見?
場中氣氛,頓時變得古怪沉悶起來。
這實在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以為,銀袍青年動用了殺手锏,接下來注定将上演一場無法預料的災禍。
甚至,人們都已經在替蘇奕的處境擔憂。
可誰曾想,随着九頭兇禽出現,反倒讓形勢發生逆轉!
“師尊,這……這是怎麼回事?
”
銀袍青年呆呆問道。
九頭兇禽感歎了一聲,道:“說來話長,你隻需記住,蘇道友乃是為師的恩人,你當以長輩之禮恭敬對待。
”
銀袍青年瞪大眼睛,師尊的恩人?
自己的長輩!
?
虬髯老者、朔蒙等人皆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事,大水沖了龍王廟?
遠處,孟靖海等人也倒吸涼氣。
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卻視蘇奕為恩人!
!
這無疑太不可思議。
“原來是它……”
元恒終于想起來了,當初在浮仙嶺柴道人的地盤上,蘇奕就曾通過一個皿色漩渦,和這九頭兇禽對談!
“對了,爾等為何會在此地,又是如何冒犯了蘇道友?
”
這時候,九頭兇禽沉聲開口。
銀袍青年惴惴不安,低聲道:“師尊,這次我等前來這大秦,乃是聽聞此地正在召開雲台大會……”
他正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蘇奕已打斷道:“你若再這般廢話,你師尊所顯露的這一縷意志力量,怕是聽不完就會徹底消散。
”
銀袍青年:“……”
果然,就見九頭兇禽龐大的軀體一顫,喟歎道:“果然瞞不住道友,以我如今的實力,所顯化的意志力量,的确撐不了太久。
不過,以後有我那徒兒在,道友随時可以找到我。
”
剛說到這,它那龐大的軀體已變得暗淡模糊,似有崩潰的迹象。
見此,蘇奕擺手道:“你且去吧,等此間事了,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
九頭兇禽點了點頭,身影就此徹底潰散。
連那一座懸浮虛空中的皿色漩渦,也随之悄然消失不見。
這一幕幕,讓在場衆人皆一陣怔然。
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就這樣……走了?
不過,這也讓孟靖海等人徹底松了口氣。
無疑,這最兇險的局面,已經被蘇奕談笑間化解于無形!
“現在,你是否要接第三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