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家村村民的骸骨要挾張小卒,不得不說沈萬華想出的這個辦法既歹毒又有效。
其實這些骸骨并非是柳家村村民的,而是他們父子二人在帝都南郊的一處亂葬崗裡刨出來的,但是張小卒并不知情,他以為沈家父子真的刨了柳家村的墳。
所以當他看到沈萬華把一顆頭骨搓成灰時,心痛、憤怒、恐懼和絕望瞬間一股腦地湧上腦門,讓他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大腦一片空白,心痛得無法呼吸。
幸好有鬼靈在,讓他很快清醒冷靜下來。
他知道鬼靈說的一點不錯,沈家父子連死人都不放過,毫無人性可言,所以不論他妥協與否,他們都不會放過柳家村親人的骸骨。
既如此,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吧。
“你們打擾亡魂安息,我就用你們的頭顱祭奠受驚的亡魂!
”
張小卒心裡給沈家父子判了不可饒恕的死刑,可是他并沒有立刻暴走,而是跪在地上沒動,任由沈文玉走到面前,封印了他的修為。
有鬼靈在,張小卒不怕被人封印修為。
沈文玉以一股詭秘的力量封印了張小卒的丹田氣海,然後把張小卒一腳踢給沈萬華,讓沈萬華發洩心中的怨氣。
他卻不知單單封印丹田氣海,就算沒有鬼靈幫忙,也封印不了張小卒的修為。
但張小卒不動神色,佯裝受傷,嘴裡噴出一口鮮皿,嘭的一聲摔在了沈萬華面前。
沈萬華一腳踏在張小卒的背上,腳掌順勢一碾,把他狠狠地踩在地上,獰笑問道:“張小卒,你不是很強嗎?
怎麼現在像隻死狗一樣被我踩在腳下呢?
你倒是站起來啊!
”
“我已經答應你們的要求,請你把他們還給我。
”張小卒使勁地擡起頭,伸手去夠沈萬華手裡裝骸骨的布囊。
“哈哈,還給你,我這就還給你!
”
沈萬華瞧着張小卒的可憐樣子,心裡暢快至極,但是他的笑容裡仍然隻有猙獰。
他把布囊舉到張小卒頭頂上方,手裡湧出真元力把整個布囊包裹住,然後用力擠壓。
咔嚓——咔嚓——
布囊裡頓時響起了密集的骨頭碎裂聲。
沈萬華的手松了一半,布囊滑開一角,粉碎的骨頭渣子傾倒而下,落在張小卒頭上,把他的腦袋都埋了起來。
“啊——”
“沈萬華,你該死!
”
張小卒痛苦慘嚎,目眦欲裂,撐着雙臂想要爬起來和沈萬華拼命,卻被沈萬華死死踩在腳下,爬不起來。
“哈哈——”
沈萬華痛快地仰天大笑,隻是他剛笑沒幾聲,笑聲突然變成了慘叫聲,因為掙紮無果的張小卒突然猛地側頭,竟如瘋狗一般一口咬住了他的左小腿。
雖然隔着褲子,但張小卒的牙口很好,一下就把沈萬華的小腿咬破了。
“去死!
”
沈萬華頓時氣得怒火中燒,踩在張小卒背上的右腳擡起,狠狠一腳把張小卒踢飛了出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張小卒的手在地上輕輕撐了一下,讓他的身體朝着沈文玉飛去。
砰!
張小卒的身體如破布袋一般飛起落下,然後在地上狼狽翻滾,恰巧滾到了沈文玉.腳下。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讓沈文玉徹底放松警惕,然後貼近到他身邊暴起發難。
幹掉沈文玉,沈萬華就是待宰的羔羊。
“父親,我要把這孽種的牙一顆顆全給拔下來!
”沈萬華撩起褲腿看到鮮皿直流的咬傷,氣得咬牙切齒。
“現在可不行,要拔得等抽取了他的古仙之力後再拔,先随便踢兩腳解解氣吧。
”沈文玉擺手道。
說着就擡腳要把張小卒踢回給沈萬華,可是卻被張小卒一把将腿抱住。
“舅舅,放過我吧,我可是你的親外甥啊!
”張小卒抱着沈文玉的腿哀求道。
“哼!
”
沈文玉冷哼一聲,道:“誰是你舅舅?
你是沈文君和野男人生的孽種,是我們沈家的恥辱!
”
“那……那……”張小卒嘴唇哆嗦着,可下一刻他的目光驟然一冷,怒喝道:“那你就去死吧!
”
與此同時,他抱着沈文玉右腿的雙手,突然爆發出妖異的紅芒,紅芒自下而上,洞穿了沈文玉毫無防禦的身軀。
鬼咒之力頓時侵入沈文玉的識海,灼燒起他的神魂。
“啊——”
沈文玉雙手抱頭,喉嚨裡爆發出了非人的慘叫聲。
同時沈萬華也抱頭慘叫起來,他左小腿被張小卒咬了的地方,亮起了鬼咒紅芒。
他的神魂也正在被鬼咒之力灼燒。
張小卒剛要攻擊沈文玉,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将之斬殺,可是卻被沈文玉身上奔湧出的星辰之力給震飛了。
沈文玉此刻就像一頭受驚的野獸,恐懼激起了他的全部修為,星辰之力和古仙之力狂暴地湧出體外防禦,自不是張小卒能抗衡的。
他這才知道張小卒的修為根本沒有受他的封印限制,張小卒的可憐全是裝出來的,目的是讓他完全放下戒備,好伺機偷襲他。
最終張小卒成功了。
張小卒的隐忍、心機和手段讓沈文玉發自靈魂地感到恐懼,他腦子裡現在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張小卒近身。
沈文玉憑借高強的修為和堅韌的意志,強忍神魂灼燒之痛尚能撐起防禦,可是沈萬華卻做不到,所以張小卒毫不猶豫地撲向了沈萬華。
他對沈萬華的仇恨已經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語。
砰!
張小卒撲到近前,一把掐住沈萬華的脖子,把他的腦袋砸在地上,然後雙拳雨點般落下,霎時間鮮皿四濺。
“父親,救我!
”
沈萬華感受到了張小卒冰冷徹骨的強烈殺氣,吓得亡魂皆冒,強忍神魂灼燒之痛驚恐地向沈文玉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