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的突然發難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隻見她一臉愧疚與決然的表情,似是懷着對張小卒的愧疚,又有着必殺張小卒的決然。
很矛盾,可絲毫不影響她出手的速度。
事發突然,就站在張小卒身旁的周劍來和牛大娃尚且反應不及,來不及出手制止夏竹,就更别提相隔一段距離的瞿凱等人了。
然而就在夏竹手中的匕首距離張小卒的兇口僅差毫厘之距,下一瞬間就要刺進他兇膛的危急之際,一聲冷哼突然從張小卒嘴裡發出。
隻見張小卒身體一偏,躲過刺來的匕首,右手探出,扣住夏竹持匕首的手腕,往側懷裡猛地一拽,夏竹的身體本就是前撲之勢,再被張小卒這麼一拽,當即失去重心往前撲倒。
張小卒屈膝上頂,砰的一聲,正中夏竹心口。
這一膝張小卒用力極重,以至于夏竹身體吃疼瞬間縮成大蝦狀,同時還有骨裂的聲音響起,不知是兇骨還是肋骨斷了。
“饒你一條賤命!
”張小卒冷喝一聲,扣着夏竹的手腕一甩。
夏竹身體橫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一側洞壁上,然後摔落地面。
“咳咳咳——”夏竹兩手抱着心口,身子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張嘴連咳幾大口鮮皿。
“怎麼回事?
!
”瞿凱兩步竄到近前大聲喝問,目光警惕地盯着夏竹,懷疑夏竹被鬼怪附身了。
其他三人也圍了上來,面朝夏竹,提防着她。
張小卒悄悄地把周劍來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又扯了一下牛大娃的衣角,給了牛大娃一個眼神,然後三人輕邁腳步往山洞裡退去。
“瞿凱,殺了張小卒!
”負責照顧戚喲喲的春蘭突然大聲命令瞿凱。
瞿凱聞言詫異地看向春蘭,不解問道:“為何?
”
“他碰了小姐的身子,壞了小姐清譽,他必須死。
”春蘭語氣不容置疑道。
此言一出,雲裡霧裡的一幹人頓時明白夏竹為什麼要殺張小卒了。
“狗日的畜生!
”牛大娃當即破口大罵,“我家兄弟拼上性命把你家主子從女鬼手裡救出來,爬出水身子還沒暖和過來,你們就舉刀殺人。
娘的,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早知如此,不如讓女鬼把你們全吃了。
”
“哼!
”張小卒不屑冷哼,譏諷道:“這些生在權貴世家的貴小姐們,果真都是一樣的醜惡嘴臉。
幸好老子防了一手,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
衆人聞言,又一次恍然明白,怪不得張小卒應對夏竹的突然偷襲應對的那麼自如,且反擊來得那麼暢快狠辣,不給夏竹丁點招架的時間,原來張小卒心裡早有提防。
吃一塹長一智,秦心如的事讓張小卒多了個心眼。
“閉嘴!
”春蘭厲聲呵斥,道:“你們何等身份,也敢侮辱我家小姐?
殺你是我和夏竹的決定,和我家小姐無關,要罵罵我們兩個便是。
”
“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
”牛大娃冷笑道。
罵得難聽,不留情面。
都已經圖窮匕見了,還需要留什麼情面。
春蘭一時面紅耳赤,自知理虧,與牛大娃對罵讨不到一點便宜,便不理會他,眼睛盯着張小卒說道:“你死,我和夏竹給你抵命!
”
“哈哈”張小卒氣急而笑,罵道:“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給老子抵命,你們配嗎?
”
他真是被春蘭的狗屁道理氣笑了,就好像她和夏竹給他抵命,他張小卒就賺了天大便宜似的。
“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任何條件,公子隻管提便是。
”春蘭緊皺眉頭。
“可以。
”張小卒笑着點點頭。
春蘭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她就怕張小卒油鹽不進,隻要張小卒肯拿條件交換,事情就好辦了,因為以城主府的雄厚财力,滿足張小卒幾個,乃至幾百個條件,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要我的命可以,兩個條件。
”張小卒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一個條件,讓時間倒流,回到去年春分那天;第二個條件,讓南境風調雨順,不要有旱災。
能做得到嗎?
”
“你——”春蘭氣結,指着張小卒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
你是白癡嗎?
老子賤命一條,雖不值錢,但也不是誰想拿就拿的。
若老子不願意,你就是把大禹皇帝請來給老子抵命,老子也不會拿正眼瞧他一眼。
非但不會,老子還要吐他一臉老痰。
”張小卒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