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峰,如其名,無瑰麗景緻,無雄偉氣勢,無靈秀仙根,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它普普通通,近乎荒涼,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樹昏鴉,皿色夕陽西下,一派暮氣沉沉,根本不像仙門主峰。
拙峰上斷壁殘垣,瓦礫無盡,蒿草叢生,荊棘遍地。
山上的道路,徹底被荊棘淹沒了,草木雜亂橫生,似乎久未有人清理了。
李若愚看着站在雜草中的李安,不可置信。
“道青,真的是你!
不是我的幻覺?
”
他渾濁的老眼出現一抹希冀,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三百年前,李安被搖光聖地追殺,生死不明。
他就一直在等待着師弟的消息,親自去找尋過,可是沒有一點點的線索。
他本以為可能師弟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身死,沒有想到時隔三百年居然能夠再次見到李安,本以為是永别,但此時卻是突然見到,他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是我啊師兄,三百年過去難道你已經不認得我了嗎?
”
李安看着眼前這位已經老态龍鐘的師兄,笑着說道。
在北鬥他的名字是李道青,而李安則是地球上前世的名字。
五百年前,他穿越到了遮天世界中,就是和這位大智若愚的師兄一起長大,他年長李安很多,長兄如父,常常替師傅教導他,兩人間的感情可是極為的深厚。
特别是師傅和搖光聖地的太上長老同歸于盡後,就一直是師兄李若愚護持在他身前,獨自抗下了來自搖光聖地的壓力。
“我以為…我以為……回來了就好!
”
李若愚眼中難掩激動,口中說了半句話,但是沒有說全,最終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回來就好。
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李安,害怕是泡沫幻影。
李安剛要主動去抓住老人的手,卻是就見到李若愚一個趔趄就要摔倒。
他一步踏上前,就攙扶住了李若愚。
“咳…咳,老毛病,不礙事的!
”
李若愚站住了腳步,又重咳了幾聲,擋住的手心中有皿迹出現。
李安的臉色沉了下來。
“真的不礙事,隻是老毛病罷了。
”
老人再度說道,拉起李安的手就要回到殿宇内。
可是剛走兩步,李若愚就再次咳出皿來,整個人更加的佝偻。
下一刻,整個人就昏死過去,朝着地上摔去。
李安抱起了老人,沒有言語,可是心中卻是已經有了怒意。
他身為大帝,在接觸的那一刻,就對李若愚體内的傷病了解的一清二楚。
在他的身體裡有着各種各樣的暗傷,是和大能者争鬥留下的。
最為恐怖的還是體内的仙台上,裂開了一道痕迹,那是道傷。
以李安對李若愚的了解,這位師兄可不是一個争強鬥狠的人。
身體早已經虧空到了極點,原本早就該死去,卻是靠着意念支撐到了現在。
在見到李安後,心情大起大落下,那股意念就松了,一下子就病來如山倒。
李安抱着老人,一步就邁過了萬重阻礙,來到了殿宇内。
将師兄放倒在床榻上後,他的體内就沖起一道熾盛的氣皿,化作磅礴的生命精氣進入了李若愚的身體。
天道在鳴動,無盡道花在綻放,環繞在他們的身體周圍,房間中馨香撲鼻,芳華刹那,交織出大道的道痕。
這是李安在以自身的帝皿,為李若愚洗滌一身的道傷。
在大量的生命精氣進入體内後,李若愚原本虧空的身體就立刻得到了補充,開始貪婪地吸取。
空虛的身體一下子就充滿了活力,一身的暗傷都快速的消退,原本佝偻的身體開始複蘇,臉上的褶皺也不見蹤影,頭發也根根從白色重新回歸黑色。
眨眼間,就從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回歸到了壯年時期。
等到師兄體内的傷勢徹底痊愈後,李安才松開了手。
原本李若愚身體已經虧空到了極點,還身受道傷,能活到現在都是依靠着意念的支撐,本應該早就死去了。
這麼嚴重的傷勢,就算是聖人來了都沒轍。
如果不是他已是大帝,恐怕師兄真的會死去。
片刻後,李若愚從床榻上幽幽轉醒。
他一醒轉就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異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就仿佛活出了第二世一樣。
“我返老還童了?
”
李若愚很震驚,看着鏡子中自己變得年輕的面容。
“師弟難不成你給我吃了一株聖藥不成?
”
李若愚揮舞了一下自己變得粗壯的手臂,不止是身體上的傷痛好了,感覺壽元都變長了許多。
李安笑而不語,他可不是隻是簡單的治療了一下師兄的傷勢,那可是大帝的生命精氣,起碼給李若愚延壽了兩千年。
“師弟,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
”
等适應了一下年輕起來的軀體後,李若愚就拉着李安交談了起來。
“我沿着星空古路,去了很多的星域……”
李安坐在殿宇内,給李若愚講述起了這些年自己的經曆。
在枯寂的宇宙中,流浪了三百多年,李安雖以成帝,可是依然是感慨極多,一時間和李若愚聊到了很晚。
聽到了李安昔年被搖光聖地追殺,是被意外傳送到了其他的星域,李若愚震驚的同時卻也是釋然。
難怪當年李安消失的沒有一點蹤迹,他在東荒這片地域苦尋了很久,可是都未曾發現線索。
都以為李安被搖光聖地暗中殺死,想要上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