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的時間要到了,臨越真君不可能還逗留在外邊……”史海生沉着臉,似乎嗅到某種不一樣的信息。
“史師兄,先莫要着急,不定真君先行去了公會,來不及通知我們。
”一位比較年輕的弟子勸道。
“不可能。
”他搖了搖頭。
若換一個年輕子弟會這樣做沒什麼出奇,可那是臨越真君。
臨越真君是誰?
數曆風雨,避過歸一門内亂洗禮的重量級人物。
雖然論權勢的确隻能排到邊緣處,但資曆跟輩分都在前列,勢力更不必說,确是那一代踏踏實實走出來的老人兒了。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分不清輕重,更不可能在這種節點抛下他們來。
所以現在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根本就沒法回來。
眼下這個當頭還會有什麼事情?
史海生越想越頭疼,眉宇幾乎要擰成麻繩了。
“不若我們……”有人忽然提議道——
外門一陣騷動,有人驚慌地叫喚,奔跑的步伐,還有萦繞耳際越來越近的動靜。
房間内的歸一門衆人愣了下。
他們在這客廳聚了一晚上了,也不敢休息。
此外他們還設置了禁制,并吩咐外邊的人若無大事不得打擾。
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為何,歸一門衆人心中滑落不詳的預感,跟某些預想重合起來。
“誰在外邊?
放他進來,快……”
“啪嗒——”門闆被粗暴地推開,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闖了進來。
不得衆人為眼前的狀況發出驚呼,對方已經大聲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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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來公會他們走的不是别院了,直接被領着進了幾進的大院子,去往正堂的方向。
據帶路人所說,公審将會在公會主殿思辨堂開展。
從正門進來,到正院再到主殿,甯夏等人倒是好生欣賞了一番公會内部的風光。
端是氣勢恢宏,大氣磅礴,比之甯夏上輩子所見的禁宮也不差了。
跟五華派等大宗門相比也隻是缺乏點曆史底蘊罷了。
公會不愧東南邊陲集技藝術師大成之地,目之所及無不跟六藝有關聯。
遍地繁盛的靈草,随處可嗅到的硫磺味,以及遠處是不是傳來的的喝聲與忽閃而過的靈光。
一路上甯夏看到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大多身着同制式卻色彩不一的衣袍,腰間挂着特殊的縧子。
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沒人搭理他們這些突兀的客人。
不必想,這些應該就是公會内部的人員。
擦肩而過,甯夏甚至還聽到有人在嘀嘀咕咕那個煉丹的火爐熱好了麼,什麼今天要鍛造什麼樣的精鐵之類雲雲。
敢情這兒就是修真界的“科學家”俱樂部啊。
很有那種範兒……
發現甯夏在發愣,元衡真君催了她一句,甯夏連忙反應過來快步跟上去。
别人隻當她精神不好走神了,一連幾人稍微放慢了腳步,稍微等了下。
“五華派到——”
思辨堂是個相當高大的殿落,外邊的中規中矩,可周圍卻是清淨地很,遠處還有梵音傳來。
衆人站在其跟前也不由自主生出幾分莊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