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甯夏參加過不少這樣的競技賽,或親身參與或旁觀,也都算大場面,其中更不乏險境和危局。
所以甯夏現在已經很淡定了,甚至于經曆地越多,她越能自如地面對這種場面。
會場沒有想象中這麼大,正常規格的宮殿大小,不過卻足夠地有氣勢。
拱頂不知道了什麼鑲嵌,在自然光下泛着金屬質的光澤,微微透着點神聖感。
地上鋪陳的黑色磚塊應該是棉炭石,能吸收聲音和少量震感,在以這種材料構建的房屋裡會安靜許多。
加之會場内本就很安靜,甯夏他們一路走過來,都覺得整個會場有些安靜得過分。
甯夏兩人就着标位順利地入座。
正當她想照常坐在側位的時候,卻被元衡一個動作止住了,甯夏向對方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你才是參與評比之人,理應端坐主位。
今日就當是本座為你把關罷。
”元衡真君摁住甯夏,自動退居到側位。
隻不過區别就是,甯夏做側位的時候會選擇側後退一步,以示尊敬。
元衡真君則是跟甯夏并排坐在同一桌案後。
如此一看,甯夏這隊“假師徒”就格外不一樣。
尤其是比之場内其他的師徒組合,顯得更為親密。
“……那二人略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
怎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
”
“喂,你這家夥注意點好不好。
每長眼睛,隔壁那個可是元嬰真君!
”
“不是吧。
那弟子可真大膽,竟然讓元嬰真君坐側位?
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出行罷。
”
“怎麼可能?
浔陽城上層的年輕修士哪個我沒見過?
何況那女孩兒修為也不弱,若我見過不可能沒印象地的。
”
“你們就可勁兒說吧。
現在破功了,剛才裝得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給誰看?
敢情是給咱們看的。
我就說認識你郭阿房這麼多年以來就沒見過你正經的樣子,怎麼忽然間這麼認真了。
你果然是有所圖謀,想要降低我的注意力。
”那人面無表情,卻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滑稽的話來。
當事人當即就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會被逮着機會開玩笑:“你……”
“噗——”
……那邊的甯夏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成了其他人的談資,還以為剛才進來那片刻的安靜是因為有人進來産生的一個緩沖空間。
等他們坐下,竊竊私語也是稀疏平常的,也沒在意。
上首五席的評審官卻是看得分明,将甯夏他們的動靜,以及其他人的反應都納入眼簾。
坐在偏席的一位中年男子。
他光從外邊來看,他長得真的不大好看,五大三粗,橫眉冷豎,一股兇狠意從從眉眼中直接透出來,射向正視窺視他的每一個人。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江湖土匪的氣質,相當兇狠。
不過對方身上纏繞的那股強者才有的氣質同意不可忽視,這位大概也不是什麼花架子。
他那嘶啞的嗓子短促地笑了聲。
不笑倒沒什麼,這一笑倒讓人平白感到一陣不舒服,就像牙齒咬在紙闆上那一瞬的澀感,讓人渾身都不得勁兒。
“這可真是對有趣的組合。
有趣地很……這徒兒能如此不敬師傅的,本座也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連習氣都變了,尊師重道的規矩人怕是越來越少了。
這兒可是傳道證業的神聖地,可不是什麼帶孩子的地兒。
”他的話似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