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夏順着席永的視線,看向身後的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小東西瑟瑟縮縮地躲在她後邊,十分依賴的樣子。
喂,好像這才是她們第二回見面,别弄得好像咱們很熟的樣子。
甯夏一頭黑線,她好似被什麼麻煩的家夥給纏上了。
不過甯夏終是沒有否認。
畢竟能在偌大的族地遇上兩次,也算是一種緣分,雖然兩次對方都在被欺負。
哦,你說陸威那厮也碰見兩次了?
呵呵,那叫孽緣。
她剛剛好像聽見陸威說這孩子是他哥哥。
哥哥?
沒想到這倆鳥是兄弟,不太像的樣子,甯夏看了眼趴在爹懷裡皮毛油滑的陸威,又看看隔壁瘦骨嶙峋的小可憐,有些懷疑。
這麼說來,她跟這兄弟倆還挺有緣分的。
“那爹就先去陸府拜訪了。
你就跟朋友好好玩吧。
”見周圍的鳥越圍越多,席永也不想繼續當猴戲了,就把倆小家夥打發走。
甯夏點頭應是,想了想,蹲下來将還在愣神的小家夥抱走了,離開這是非之地。
陸月華偷偷觑了眼甯夏,鹌鹑似地低着頭,不敢對上對方的樣子。
她……會不會嫌我……沒用?
騷年,你想太多了,在某鳥眼裡,你的确柔弱不堪。
甯夏就這樣拖着一隻鳥離開了是非之地,想着找個地方坐坐。
陸家那家夥勁兒還挺大的,就是受了重傷也能折騰成那樣,現下她的手都快要脫臼了。
陸月華被抱着,滿懷忐忑地跟着對方穿過繁華的街道,擦過熱鬧的鳥群,來到一片原野。
那兒綠草茵茵,微風輕拂,舒緩的陽光鋪在身上,暖洋洋的,惹得他昏昏欲睡。
他感覺到抱着他的人将他放在一片柔軟的地方,一股混合着泥土的青草味迎面撲來,自己被放在了地上。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一片陰影罩在他身上,對方離他極近,隐約可以感受到她呼出來的潮濕氣息。
這是要幹什麼?
要抛下他了?
還是要打他?
都沒所謂了。
陸月華太疲勞了,他想着,沖着對方救了他兩次的恩情,就是被打也心甘情願。
就當……就當還她人情。
甯夏當然不是要打他,她又沒有虐待癖。
她仰起頭看着眼前高大的梧桐樹,郁郁蔥蔥地一大片,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陽光透着葉子照射下來,有種歲月甯靜的美感。
她回過頭,看見趴在地上,擺出一副“任君處置”模樣的幼鳥,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呀,别弄得好像自己要對他做什麼的樣子。
她……不打我嗎?
遲遲等不到料想中的拳頭跟重擊的陸月華有些疑惑,被那突兀的笑聲驚起。
他難得起了幾分探究之意,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凰鳥到底想做什麼。
陸月華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眼前的畫面。
一陣微風拂過,漫天飛揚的梧桐葉,駐立在樹下的少女笑意盈盈,神色溫柔,朝他伸出一隻手。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光景。
當然,對甯小夏來說……咳咳咳,這風來得真不巧,搞得她的發型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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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陸家
“诶?
席大哥,怎麼你……?
”原東來驚訝地看了眼好似也要踏入陸家的席永。
席永将懷裡累得睡過去的幼鳥露出了,原東來一眼認出來,這不是陸家那混小子麼?
也正是他今日前來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