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甯夏有些愣神。
顯然她随同大家一起很自然地想到這一點。
盧海英還待在對靈台上!
也就是說魔氣爆發的時候她也許會是最先受到沖擊的受害人。
不會吧?
甯夏不敢想象安排這一切的昭和真君沒想到這一點,更不能想象他是故意将某人的安危忽略掉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幻滅了。
她忽然間有些害怕自己最終會證實這個觀點。
随着衆人的視線望去,頓時松了口氣。
方才沒細看,現在才發現那對靈台雖然被禁制罩住了,但是仍舊分成兩半。
一邊被失控暴漲的魔氣溢滿,另一半仍是清明的,裡頭隻有一個身影。
人不知怎麼的倒下了,躺在地上。
他們這個方向半擋着,隻能看見她橫躺着的雙腿,看不到上半身。
不過看裡邊黑氣遊動的情況,魔氣應當沒法入侵她所在的那一邊才是。
昭和真君忽然間提到這名弟子……所以說跟她身上的問題有關?
紅眼珠。
異常。
那戚葳蕤也是?
!
甯夏忽然間想起失控被擡走的戚葳蕤。
她并不在場内。
不等她進一步想下去,原先風平浪靜的另一邊對靈台,有動靜了。
金雷門一行人神色戒備,不是持劍就是隐隐按在保命的靈器上,似是随時都能出擊抵抗外來的攻擊,四周的氛圍緊張地近乎粘稠成固體。
他們并沒有聽從昭和真君的召喚到主家席位那邊彙合。
比起魔氣的危機,他們更不信任昭和真君乃至于他身後的湖陽派。
不相信他的話,也不敢相信他背後的目的。
不是為因為别的什麼,單單就是為了台上的盧海英。
盧海英是他們金雷門的人,是他們掌門看重的關門弟子。
不論如何難忍她的為人,也都要照看好對方。
魔氣消散,大家自顧自的,各掃門前雪,沒誰有空搭理别的宗門之事。
可他們不能。
他們立馬就反應過來确定盧海英的安危,卻隻能無奈看着她昏在對靈台的另一邊,跟魔氣同處一台,分治兩端。
哪怕看上去沒有危險也足夠讓他們焦心了。
人的立場不同,心态也不一樣。
當人身在局中,很多東西往往都會被無限放大。
作為直接相關人的金雷門焦聚的東西自然與其他人不同,他們感覺到的東西也不同。
他們的一位親傳弟子被直接受牽扯其中,危險萬分,而始作俑者的昭和真君說他先是已知道這一切。
那盧海英受困的現狀豈不是他故意的?
連這個不相關的人甯夏聯想到這一節後都會感到不舒服和微微的失望,更何況金雷門。
在他們眼中,昭和真君的态度……怕都是充滿惡意的吧。
他們怎麼能相信昭和真君?
怎麼敢相信?
他們甚至覺得這所謂的魔氣也是昭和真君安排下的。
湖陽派所言的,他們一概不信。
好吧,事實上站在主家席位這邊的也說不上有多相信昭和真君的說辭,也都是半信半疑。
大夥眼下都被囚禁在這個宴會廳,而唯一的掌控者不肯讓他們出去,他們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