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移山式的抖動,甯夏踉跄了下,抿了抿唇。
這到底是怎麼了?
随着異變突起,甯夏敏感發覺空間似乎變得不那麼穩固。
耳邊還響起稀碎的“咔咔”聲,似乎有什麼在碎裂。
可她待在空間裡也不見有什麼殘片掉下來。
空間裡仍是那個白霧蒙蒙的樣子,看不清周邊的情況。
“嗯?
”甯夏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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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真君跟金林兩人真的很後悔來到這裡。
明明是來争取引薦函的,怎麼被逼着圍觀了一場家庭倫理劇?
且這件事他們還穿插在裡邊,導緻他們有些尴尬。
可甯夏這邊又遲遲搞不定。
先頭看甯夏好像已經掙脫出來了,在原地打坐,還驚喜地以為甯夏這邊已經結束了。
結果不是……甯夏現在又站起來了,神色迷茫地站在石台上,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還沒完?
!
元衡真君幾乎忍不住要撫額歎息了。
他倒挺想領着兩個小的就此離開算了。
至于引薦函就算了,沒看見别人因為這東西吵成這樣,且現在還在繼續。
畢竟沒有陣法師的頭銜也沒什麼關系,畢竟他當初還沒辦完手續直接就落跑了。
之後的多年也不曾為公會做過什麼貢獻。
他也沒感覺到這評比有多麼不可或缺。
隻是想帶兩個小的在拍賣會之餘順便出來見見世面。
沒想到卻碰上了這一出。
真有夠“幸運”的。
他們現在隻等甯夏這邊結束就悄摸摸地離開。
免得站在這兒充當背景闆。
而在對峙,激烈來回的爺孫兩人也根本沒空關注他們這邊。
……
“您後悔了,對吧?
後悔把我養在身邊。
”崔珂慘笑一聲,眸底隐隐閃爍着淚光,可通紅的眼角卻是幹澀的,似乎已經哭不出來了。
看起來卻格外慘烈。
“是,沒錯。
我如此平凡,不及二姐兒有天賦,您上回不是還誇她是根難得的好苗子麼?
我這塊朽木自然不及她。
”
“你……”誤會了。
崇日真君被女孩兒歇斯底裡的狀态折騰得不行,心累得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答。
在這之前她一股腦都說出來了。
這些年的壓力、委屈、孤獨和渴望,她一直都想努力做一個爺爺期待她做的人。
她的怨念是來得如此合理,戳破了崇日真君最後的那一層遮羞布。
是他錯了。
崔珂走至今日跟他怎麼可能脫得了關系?
可對方卻是這樣殘忍。
在她口中,她似乎成了一個凄凄慘慘戚戚沒有依靠的“孤兒”,沒有人幫助她,沒有人愛她。
而他這麼多年來的真心疼愛變成了有目的的,變成了壓迫。
他明明是那樣地疼愛她。
原來不隻有婚姻那種才會“留來留去留成仇”,這樣的也會。
絆住一個人也可能會使對方“怨恨”。
可是是她不肯走的。
是她自己要留的……崇日真君大腦一片混亂,近乎迷茫地念叨着這些東西。
現在連他也不清楚到底該怎麼做?
這樣的結局又該由誰來背?
陷入混亂中的崇日真君沒有發現,他攏在袖袋裡的某“石塊”正在一閃一閃,似乎在傳達什麼信息。
也沒有發現對面站着的崔珂眸底一閃而逝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