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以徐良為典型代表的方外之人是如何忐忑不安的。
就是城内原住的諸位修士内心亦是在打鼓。
此時正值風雨搖曳之際,内外多事,就怕一個不小心便踩了雷。
他們還想要在這蓮霧城裡繼續混下去呢。
所以是萬萬不可能下水攪和的。
光是在岸上觀看就已經耗費了他們不少精氣神,哪還敢真的下水啊。
隻能眼睜睜看着貪狼锏以從未有過的強硬之姿插手蓮霧城裡裡外外的事務,且不容置疑。
衆世家各懷鬼胎,磨刀霍霍準備把誰水攪得更混。
普通人則心思各異,各自擔心着自己的命途。
一時間,整個蓮霧城人心惶惶。
而這樣的情況還在繼續,算算在不久将來的論劍大比,也不知道眼下這種混亂的情況要延續多久。
吳府某一暗室内
吳昌風塵仆仆從外邊趕來,臉上帶着凝重,一個人走在十分蕭瑟的吳府裡。
此刻偌大的府裡卻沒什麼人,弟子仆役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院子裡隻聽到吳昌的腳步聲。
他匆匆忙忙走到密室所在的房間前。
不到片刻便來到了吳老祖跟前,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回話。
“老祖。
”他低着頭,似是在強忍着什麼,但還是住不住身體在發抖。
雖然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之前吳老祖給予他的懲罰實在令他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現在隻見到人就禁不住瑟瑟發抖。
他跟着老祖多年,也算辦事得力之人,之前也沒受過老祖的懲罰。
所以在他心目中,這位老祖是個性情冷淡有大神通之人,心中亦是無比崇敬。
可這個印象在上一回他受罰之時一下破滅了個幹淨,見鬼的性情冷淡。
分明是從地獄裡出來的修羅。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或是對方的手指再多用上一分力氣,他都可以直接魂飛天外,也活不到今天了。
當時他看得清楚,吳老祖眼中閃過的分明是無盡的殺意。
如果不是對方似乎顧及到什麼,此刻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種瀕臨死亡的可怖感時時萦繞在他心頭,緻使他每當要前來見吳老祖都會籠罩在死物的陰霾下,再也沒有以前的榮幸感。
每一次來觐見都成了一次靈魂拷打。
他真的很害怕吳老祖。
可是沒辦法。
他想逃,吳老祖似乎并不願意放開他,對方想要用他,通過他做事。
他之前的感覺沒有錯。
對方的确把他當做得用之人,但僅僅如此,把他當做一個勉強能用的機器。
若是有一日,他不好用了,不管用了,不聽話了,沒了利用價值。
屆時他的命運有會是怎麼樣的?
他知道得太多了。
吳昌不能再往下想,也不敢想了。
聽到吳昌的聲音,坐在上頭的人沒有反應。
房間裡一片寂靜,靜得有些可怕。
然後房間裡一直維持着這種冷凝的氣氛,沉重粘稠近乎于實質。
也讓跪在底下的吳昌内心一顫一顫的。
他似乎來得不是時機。
自上回肆物行之事後,吳老祖越發地陰沉詭谲,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幾乎能吞沒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