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塵律,天生“無垢禅心”,天賦異禀。
其踏足辟谷境時,有梵音禅唱,天花亂墜。
踏足元府境時,天龍虛影盤繞天穹,晨鐘暮鼓回蕩不休。
踏足聚星境時,更引來蓮台懸空,白日星現的異象。
無可置疑,這位摩诃禅寺年輕一代的佛子,便是在當世奇才中也是頂尖層次的存在!
便是蘇奕,都曾聽元恒談起過塵律。
言稱此人掌握“大威天龍法”,看似恬淡溫和的一個人,一旦動手,卻如化身怒目金剛,霸烈如火,威猛無俦。
當此時遠遠看到這青年僧人,蘇奕不由暗暗點頭。
盛名之下無虛士,擱在大荒九州,憑塵律這般天賦和底蘊,也足以成為佛修大勢力中的真傳弟子。
當然,也僅僅如此。
蒼青大陸修行界和大荒九州的差距太大。
在大荒九州,不乏一些生而知之的佛子,一個比一個耀眼,與之相比,塵律這等蒼青大陸最頂尖的當世奇才,終究遜色了一些。
“大威天龍,殺!
”
猛地,蘭台演武場上,響起一道洪鐘大呂般的大喝,聲震雲霄。
就見原本恬淡超然的塵律,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渾身彌散着燦然佛光,手持一柄金剛杵,如若化身金剛佛陀,威勢淩厲無邊。
轟!
随着他出手,金色天龍虛影盤繞,梵音浩蕩,那剛猛無俦的的威勢,讓全場發出一陣驚呼。
塵律的對手是一個名叫‘褚衛’的古代妖孽。
此人擁有聚星境大圓滿修為,掌握古老秘法,早已将元道層次的道韻臻至大圓滿地步。
在前些天的論道争鋒上,褚衛更展露出超乎尋常的可怖戰力。
可當此時和塵律對陣,僅僅一開始,褚衛就陷入被動中,完全被塵律身上那霸天絕地般的威猛之勢壓蓋住風頭!
“啧,這和尚可着實霸道,直似佛門傳說中持杵鎮魔的佛陀般,一點也看不到慈悲的樣子。
”
夏青沅一邊嗑瓜子,一邊點評。
“佛門流派衆多,有心宗、禅宗、密宗等等,各自的傳承和修煉方式,也不盡相同。
”
蘇奕也在嗑瓜子,“這塵律所繼承的佛道傳承,求的是勇猛精進的無畏之道,核心在于一個殺字,殺掉心中賊,便成無量佛。
”
夏青沅詫異道:“佛門不是講究慈悲度世,怎會求索這等殺伐之道?
”
蘇奕哂笑,道:“世人隻知道佛門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句話,卻極少人知道,這句話缺少了兩句,叫做‘世人若學我,如同墜魔道’。
”
想了想,蘇奕眸子泛起一絲追憶,道,“曾有一個老和尚,是我見過最強橫的一個佛修,他在見到自己的傳人參禅時三心二意,便大喝道:逢佛殺佛,逢祖殺祖!
”
“寥寥八字,讓那些傳人斬斷内心雜念,就此進入參禅悟道中。
”
“在那老和尚眼中,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并非是百無禁忌濫殺一通,而是要殺掉心中賊,除掉心中對佛的敬畏,打破心與身的桎梏,一舉解脫,就此成佛。
”
“換而言之,在那老和尚眼中,所謂佛,便是我們眼中的‘大道’,所謂成佛,便是證道與得道。
”
“這與我的看法不謀而合,一切大道,若敬之畏之,如何又能将大道掌控于手?
”
說到這,聲音已帶上一抹感慨。
老和尚法号“硯心”,大荒第一佛門聖地小西天唯一一位皇極境。
世人稱其“硯心佛主”,于神魂中締結二十四品蓮台,花開之時,映照諸天。
夏青沅聽得怔住,迷糊道:“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蘇奕嗑着瓜子,一邊道:“若你能聽懂,那才叫不正常。
”
夏青沅:“……”
蘭台場内響起一陣驚呼,全場沸騰。
佛子塵律一舉鎮壓古代妖孽褚衛,大獲全勝!
“晉元道兄,依我看,塵律的戰力之盛,已足可穩居此次蘭台法會前三席位,并且有希望去争一争第一的位置。
”
天樞劍宗盧道霆笑着贊歎。
在座其他大人物皆點了點頭。
若說這次蘭台法會的百強人選,皆是萬中無一的天才,那麼塵律便是這些天才中的頂尖人物,有冠蓋群倫之姿!
晉元禅師微微一笑,道:“諸位謬贊了,塵律此次參與論道,隻為磨砺本心,淬煉道行,至于究竟能獲得什麼名次,卻是并不放在心上的。
”
話雖這般說,這位摩诃禅寺的執牛耳者明顯也欣喜不已。
這一幕,讓夏青沅心中很是不服氣,粉潤的小嘴湊到蘇奕耳畔,小聲說道:“蘇兄,你若上場,肯定穩居第一!
”
少女呵氣如蘭,吹得蘇奕耳廓癢癢酥酥的。
他不由擡手把少女的腦袋撥拉過去,道:“我能不能拿第一無所謂,但你先給我老實坐好了。
”
“嘁,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麼?
還擔心我把你吃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