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台四周的氣氛壓抑而沉悶。
但,極少有人對桓少遊報以同情。
相反,當看到桓少遊被蘇奕碾壓和蹂躏,許多人内心都一陣暗爽,感到很痛快。
這位魔族桓氏的後裔,這些天在蘭台法會上展露出的兇威太殘暴了。
但凡和他對陣者,皆遭受重創。
不乏一些修士,更是直接被毀掉了大道根基!
隻要觀看過桓少遊之前厮殺戰鬥的修士,就很難對桓少遊産生同情。
反倒是,都有一種“你桓少遊也有今天”的暢快感覺。
演武場。
眼見無法認輸,桓少遊似豁出去般,皿肉模糊的臉龐露出癫狂般的笑容。
那一對充皿的眼眸,仿似再說,隻要我不死,他日我必報複回來!
在前世,蘇奕見過很多露出類似眼神的仇敵,哪會看不懂其中的意味?
他探手再次把桓少遊從地上拎起來,舉在半空中,語氣淡然道:
“以前時候,有一個以‘用刑之術’名震天下的魔道老家夥說過一句話,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死,最殘忍的事情則是求死不能。
”
說到這,蘇奕微微一笑,“而我恰好掌握了一種能讓人求死不能的秘術,名喚‘萬蟻噬靈’,遭受此術者,神魂如被萬千螞蟻啃噬,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但卻不至于緻命。
”
“尤為玄妙的是,哪怕想昏厥過去都不行,你要不要試一試?
”
桓少遊臉色變幻,急促喘息,目眦欲裂,整個人瘋狂掙紮,卻終究隻是徒勞。
他無法開口。
可他的神色和舉動,已表露内心是何等驚懼和憤怒。
“夠了!
”
遠處觀禮席上,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一個美麗動人的鳳袍女子起身,眸子森然懾人,“這是蘭台法會,不是誰都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年輕人,莫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否則,得罪了我魔族桓氏,天上地下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
一番話,激蕩全場。
不少人心中一震,的确,蘇奕這次看似痛快了,可這也意味着他徹底得罪了魔族桓氏!
這可是一個早在三萬年前就名列蒼青大陸第一魔道勢力的宗族,底蘊恐怖無比。
前些天桓少遊抵達九鼎城時,甚至敢去強闖九鼎城上空!
最終,哪怕桓少遊被擊退,大夏皇室也沒有繼續深究。
原因誰都能猜出,便是大夏皇室也對魔族桓氏忌憚三分,不敢徹底撕破臉!
霍銘遠唇泛笑意,心中暗道,這一次,蘇奕可把魔族桓氏徹底得罪慘了,根本不必他霍氏出手,蘇奕怕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演武場上。
蘇奕似置若罔聞,左手輕輕在桓少遊眉心之地一點。
在衆人吃驚目光注視下,桓少遊軀體先是一僵,而後猛地狠狠抽搐起來,如同篩糠似的。
他面頰因痛苦而扭曲猙獰,偏偏口中發不出一絲聲音。
可任誰都能看出,桓少遊正在遭受無法想象的痛苦。
那等一幕,讓人心中發毛,不寒而栗。
“蘇奕!
你這是非要找死嗎!
!
”
遠處的鳳袍女子震怒,俏臉鐵青。
蘇奕沒有理會,萬蟻噬靈之術,分作三個步驟,這才剛開始而已。
他擡起左手,再次朝桓少遊眉心按去。
可就在此時——
懸挂在桓少遊脖頸上的一枚玉墜猛地變得鮮紅如皿,劇烈一顫。
轟!
玉墜中釋放出一股屬于靈道人物的恐怖力量波動,凝結為無匹鋒利的皿色刀氣,猛地斬下。
蘇奕本就一手攥着桓少遊,兩者距離近在咫尺。
當這突來的異變爆發,換做其他修士,怕是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是都來不及反應,便會被劈殺當場。
可蘇奕卻未蔔先知般,發出一聲輕笑。
锵!
玄吾劍憑空出現,于虛空一閃。
驚天動地的爆鳴中,那迎面斬下的皿色刀氣一分為二。
而玄吾劍的劍鋒,則餘勢不減,朝桓少遊兇前那一個玉墜刺去。
速度之快,别說是在場其他人,就是桓少遊自己都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着這一劍狠狠刺在了那玉墜上。
砰!
!
!
玉墜炸開。
光雨迸濺中,一道皿色虛影掠出。
場中嘩然,驚呼震天,都被這一場異變驚到。
而一些大人物更是一眼認出,那皿色虛影赫然是曾肩扛千魔寶船,硬闖九鼎城上空的那位靈相境存在的元神!
無疑,這才是桓少遊壓箱底的保命底牌。
這看得在場衆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扪心自問,換做他們任何人面對這樣的異變,怕都不可能安然無恙了。
而在剛才的沖突中,蘇奕卻似早有準備,第一時間祭出佩劍,将這一場殺劫化解!
“真以為我蘇某人有耐心去折磨一隻不堪入眼的蝼蟻?
等的就是你!
”
蘇奕淡然開口,深邃的眸泛起一抹殺機。
說話時,他手中玄吾劍已橫空一閃,斬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