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間,有風吹來,卻驅不散場中那壓抑的氛圍。
“先跪着,再敢多說一個字,必斬之。
”
蘇奕淡然開口。
媃韻放棄了掙紮,低着螓首,羞憤又驚懼。
玉袍青年袁爍等人神色變幻不定。
元恒立在不遠處,冷冷掃視這些來自五雷靈宗的修士。
和蘇奕不一樣,這兩個月時間裡,他不止一次聽說過五雷靈宗的名字。
這是一個來自異界的修行勢力,盤踞在大秦境内,底蘊和威勢比之天煞玄宗也相差不了多少。
不過,元恒同樣清楚,主人哪怕了解到這些,也注定不會在意了。
“蘭娑姑娘,你可以說了。
”
蘇奕輕聲道。
蘭娑點了點頭,當即把其中緣由說出。
事情很簡單。
前不久的時候,雲琅上人曾在亂靈海中的一片遺迹内闖蕩,找到了一株名喚“翠環靈草”的神藥。
但在采撷這株神藥時,遇到了一個來自五雷靈宗的競争對手。
最終,雲琅上人技高一籌,重傷對方,奪得這株神藥。
可也因為這件事,讓雲琅上人被五雷靈宗盯上。
當雲琅上人從亂靈海返回時,便遭受到五雷靈宗強者的追捕,無奈之下,隻能躲藏起來。
而蘭娑此次前往雲台大會,就是希望找天煞玄宗主持公道,幫其師尊化解這一場災禍。
聽罷,蘇奕并不意外。
在修行界,這種事情簡直屢見不鮮。
“蘭娑姑娘,你說錯了一件事。
”
玉袍青年袁爍冷冷開口,“那一株翠環靈草,本就是被我五雷靈宗先找到,是你師尊雲琅上人不地道,打傷我五雷靈宗的弟子,強奪此寶!
若非如此,我五雷靈宗何至于會因為一株靈藥而大動幹戈?
”
蘭娑黛眉蹙起,剛要辯駁。
蘇奕擡手阻止道:“似這等争奪寶物之事,是非對錯都不重要,也根本無須辯駁。
”
說到這,他笑了笑,“更何況,我又不是來裁斷對錯的,何須和他們浪費口舌?
”
蘭娑怔了怔。
袁爍等人臉色則微微一變。
蘇奕此話中所流露出的态度和意味,已再明顯不過!
“朋友,你若真要摻合進此事,注定隻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
那名叫洪河的獸皮高大男子冷冷道,“到那時,你不止無法幫到雲琅上人,還會因此而遭難,值得嗎?
”
“找死!
”
元恒臉色一沉,正欲動手收拾此人。
蘇奕擺手道,“就是殺了他,也改變不了雲琅上人的處境。
”
元恒略一思忖,頓時明白。
的确,他們可以幫蘭娑殺了這些人,并且敢保證不會走漏一絲風聲。
可五雷靈宗若得知消息,必然會把這筆賬算在蘭娑和雲琅上人身上!
“看得出來,道友是一個明白人。
”
聽到蘇奕的話,袁爍明顯輕松不少,“解鈴還須系鈴人,依我看,道友還是勸蘭娑姑娘說出雲琅上人的下落,咱們大家皆可相安無事,可謂是兩全其美。
”
蘭娑心中一沉。
卻見蘇奕問道:“這次雲台大會,你們五雷靈宗的大人物也會參加?
”
“不錯。
”
袁爍神色認真道,“道友覺得,這等情況下,蘭娑姑娘前往蘭台大會求助,誰會理睬她?
”
蘭娑輕咬紅唇,神色黯然,心中堵得慌。
她又不笨,哪會不清楚,袁爍的話雖刺耳難聽,但卻并不假?
在以前,他師尊身為東華劍宗太上長老,在這大秦境内自然很少人敢招惹。
可現在,世事變了!
連東華劍宗都已歸順在天煞玄宗麾下,如若附庸。
這等情況下,天煞玄宗怎可能會不顧開罪五雷靈宗的風險,而去替她師尊出頭?
便見蘇奕随口道:“我恰好正要前往雲台大會,天煞玄宗若不管此事,那就由我來管。
”
“你?
”
袁爍、洪河等五雷靈宗強者都怔了一下,若不是蘇奕曾擡手間鎮壓美豔女子媃韻,他們早諷刺出聲。
“這麼說,道友确定非要摻合進來了?
”
袁爍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蘇奕點頭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回去告訴你們掌教,若就此罷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等我抵達雲台大會,你們依舊不願罷手,那便别怪我不客氣。
”
一番話,随意平淡。
可卻讓袁爍等人都有懵掉的感覺。
放眼當今大秦天下,哪個敢如此威脅他們五雷靈宗?
“蘭娑姑娘,我們走吧。
”
蘇奕已懶得理會這些人,邁步朝遠處行去。
蘭娑連忙跟上。
元恒跟在最後。
目睹蘇奕一行人離開,那些五雷靈宗強者皆心有不甘,都不禁把目光看向袁爍。
袁爍飛快傳音,進行警告:“莫要犯蠢,沒看到媃韻是如何敗的?
對方若要殺我們,絕非難事了!
”
衆人臉色微變,看了看兀自跪在那的媃韻,皆默然不語。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
猛地,袁爍揚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