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蘇!
老家夥的聲音帶着一絲罕見的激動和恍惚。
似乎這個姓氏對他而言,有着極特殊的意義。
葛謙愣了一下,道:“這是什麼破理由,以前在亂靈海的時候,你不也知道他蘇奕的名字?
”
“此一時彼一時。
”
老家夥聲音複雜,“你不懂的……”
葛謙深呼吸一口氣,道:“也就是說,這次非去見他蘇奕一面不可,對否?
”
老家夥言辭不容違逆:“不錯。
”
葛謙歎了口氣:“唉,能不能給我一些緩沖的時間?
這樣吧,明天前往須彌仙島的時候,我再找機會和他見面如何?
”
這次蘭台法會上,他有驚無險地堪堪拍在了第三十名,獲得了一塊須彌符,有了前往須彌仙島的資格。
老家夥氣得破口大罵:“早晚都要見,為何非要拖延?
你小子就這麼慫嗎!
?
”
葛謙神色認真道:“我隻是對沒有把握的事情向來格外謹慎而已,更何況,明天見面,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還有其他人在,起碼能讓蘇奕有所顧忌。
我們現在送上門,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
老家夥明顯很郁悶,沉默片刻後,不耐煩道:“那就明天!
我告訴你,若明天你再改變主意,老子就自己去見他!
”
葛謙頓時松口氣般,笑道:“你放心,我這人雖然謹慎小心了一些,可從不會言而無信。
”
說着,他飲了一杯酒,渾身舒坦。
也不知為何,他對蘇奕一直心存一種說不出的忌憚,就如同遇到天生的克星般。
若有可能,他甯可這輩子都不和蘇奕見面。
深夜時候,葛謙離開了小酒館。
街巷上行人變得稀少起來,落葉飄零,燈火闌珊。
葛謙行走了片刻,忽地察覺到什麼,瞳孔眯了眯,神色不動道:“老家夥,有人在跟蹤我。
”
老家夥飛快道:“在城中繞一圈,試試能否擺脫對方。
”
葛謙點了點頭。
他就像一個沒事人似的,在城中的大街上溜達起來,專挑一些有行人出沒的街巷。
步伐看起來緩慢,但每到街巷拐角處,就會加快速度,一陣風似的全速飛掠。
足足半刻鐘後。
葛謙神色已有些凝重,道:“那家夥一直都在,我懷疑,對方極可能是一個化靈境人物!
”
“奇怪,你小子向來膽小怕事,自進入九鼎城之後,從不曾得罪任何人,怎會忽然被一個化靈境人物盯上?
”
老家夥有些疑惑。
葛謙猜到了一種可能,神色陰晴不定道:“或許……和蘇奕有關。
老家夥你也清楚,在蘭台法會上,我和元恒所施展的道法,源自一脈,皆是玄武霸世印。
”
“而如今,誰都清楚元恒乃是蘇奕的仆從,再加上我也來自大周,這等情況下,人們恐怕早懷疑,我葛謙和蘇奕之間有某種關系。
”
說罷,他一陣郁悶。
就在此時——
一陣輕笑響起:“葛小友請留步。
”
聲音剛響起,一道瘦高的身影已憑空出現在前路上。
夜色下,這身影身着玄袍,手握拂塵,頭戴鐵冠,約莫三四十歲,相貌清瘦。
這是一條寬敞長街,已是深夜,行人稀少。
而随着這玄袍男子出現,葛謙敏銳察覺到,附近區域的周虛氣流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就仿佛這片天地,和這條長街完全隔絕開。
葛謙瞳孔一縮,他神色不動,卻已蓄勢以待。
“一個名喚‘逆轉周虛’的微末法術罷了,葛小友不必驚慌,貧道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你我之間的交談,讓其他人知道。
”
玄袍男子笑着開口。
“是嗎,我好像并不認識你,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
”
葛謙皺眉道。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也不晚。
”
玄袍男子微微稽首,微笑道:“貧道賀長纓,道号‘鐵柳’,來自魔族桓氏。
”
魔族桓氏!
葛謙心中一震,嘴上則詫異道:“我還以為桓氏的強者都姓桓呢,原來竟還有道門中人。
”
玄袍男子賀長纓耐心解釋道:“小友有所不知,早在三萬年前,桓氏麾下共掌控九大宗門勢力,貧道所在的‘天水觀’原本就是這九大宗門之一。
”
“可惜,随着暗古之禁降臨,天水觀也遭遇大劫,貧道當初幸得魔族桓氏庇護,才僥幸從暗古之禁下躲過一劫,在數年前的時候從沉寂中醒來,如今一直在桓氏麾下行走。
”
葛謙不免有些意外。
他可沒想到,對方會把這些事情一一道來。
“那你今晚找我又是為了何事?
”
葛謙問。
賀長纓微笑道:“很簡單,想請小友前往我桓氏的駐紮之地一叙,了解一些和蘇奕有關的事情。
”
葛謙嘴裡發苦,果然被蘇奕這家夥給牽累了!
深呼吸一口氣,葛謙神色誠懇道:“道長,我說我和蘇奕根本不認識,你……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