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袍老者一行人也發現了蘇奕。
他們頓時都警惕起來。
夜色已将臨近,這牛角山的深處最是兇險,尋常人誰敢孤零零一個跑到此地?
而在他們眼中,蘇奕模樣雖年輕,氣質卻極為不俗,明顯不是尋常的山野少年了。
“都小心一些。
”
華袍老者低聲傳音。
那三男一女心中都是一凜。
直至發現蘇奕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朝前行去後,華袍老者他們這才一點點放松了警惕。
可就在此時,他們中唯一的一名女子禁不住開口道:“那位公子,前方山中盤踞着一頭火鬃金角豹,很危險的!
”
清脆的聲音遠遠傳過去。
極遠處夜幕下,蘇奕一怔,那小姑娘倒是很善良啊。
他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道:“無礙。
”
聲音還在飄蕩,其颀長的身影已漸行漸遠。
“小荷師妹,那家夥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且來曆蹊跷,你去提醒他作甚?
”
一個藍衫青年皺眉訓斥。
那女子年齡并不大,約莫十七八歲,不好意思道:“師兄,我隻是有些擔心……”
那華袍老者笑着說道:“行了,小荷不必解釋,那位小友應當并非什麼歹人。
”
“師伯,天色已晚,可前方有火鬃金角豹盤踞,我們要前往雲濤觀,怕是得繞路了。
”
一名金袍青年沉吟道。
“繞一段路也無妨,走吧。
”
華袍老者說着,已帶着那三男一女朝遠處行去。
兩個時辰後。
華袍老者一行人終于穿過牛角山,來到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帶,雖也有一些小山嶺,但已談不上兇險。
“師伯,前邊就是雲濤觀,十多年前時就已荒廢,成了無人之地,我們今晚就可以在其中留宿,等天亮再啟程。
”
金袍青年遙遙一指遠處一座低矮的山丘,笑着開口。
聞言,其他人精神都是一振。
在這荒郊野外,能有一個過夜的地方,無疑太難得了。
“走,我們過去。
”
華袍老者也輕松不少。
這次他帶着這些弟子外出遊曆,一路在窮山惡水中行走,心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态。
尤其是之前時候,更差點和火鬃金角豹碰上,雖然最終隻是虛驚一場,可也讓得華袍老者心神疲憊。
這時候,能好好地休息一晚上,無疑最好。
很快,他們一行人抵達那一座低矮山丘上,看到了修建在其上的一座帶着庭院的破舊道觀。
這道觀明顯荒廢多年,野草叢生,圍牆坍圮,屋檐殘破,大門都已殘破腐朽,看起來頗為荒涼。
“咦,那雲濤觀似乎有人。
”
藍衫青年驚訝,一眼看到,那雲濤觀的主殿内,篝火洶洶,火光透過窗戶照出來,在夜色中尤為醒目。
“都小心一些。
”
華袍老者眸子眯了眯,當先走進了雲濤觀。
剛進入那破敗不堪的主殿内,就見篝火旁,擺着一張藤椅,一名青袍少年懶洋洋坐在其上,似在假寐。
華袍老者一眼就認出,這是前不久所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不禁有些意外。
這時候,其他人也看到了蘇奕,那小荷姑娘驚訝出聲:“原來是公子你呀。
你……沒有遇到那火鬃金角豹嗎?
運氣可真好!
”
蘇奕睜開眼,笑道:“應該說是那孽畜運氣好。
”
小姑娘呆了一下,這才明白蘇奕話中意思,不禁抿嘴笑起來,明顯把蘇奕的話當玩笑看待了。
“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
華袍老者微微抱拳,“敢問能否容我等在此留宿一晚?
”
蘇奕搖了搖頭,道:“我勸你們最好遠離此地。
”
華袍老者一怔。
那藍衫青年皺眉不悅道:“這雲濤觀荒廢多年,早就是無主之地,憑什麼隻能由你一人霸占此地?
”
蘇奕瞥了他一眼,并未生氣,道:“換做其他時候,随你們的便,可今晚不同,你們留在此地,可就太危險了。
”
藍衫青年冷笑:“危險?
難還能比遇到火鬃金角豹更危險?
”
他明顯不相信,認為這是蘇奕要獨占此地的借口。
“既然此地有危險,為何你要留在此地?
”
金袍青年也冷冷出聲,很是不滿蘇奕的态度。
蘇奕搖了搖頭,道:“你們想留下就留下吧。
”
說着,閉上了眼睛。
可他這番表态,卻似被當做了服軟,讓得藍衫青年一陣鄙夷。
華袍老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由于身心疲乏,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這殿宇内。
他盤膝而坐,便開始靜修。
那三男一女,則點燃了一堆篝火,拿出酒肉開始吃喝。
“公子,你要吃些東西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