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喜道:“我也有三年沒見小師叔了,也不知道小師叔如今怎麼樣了。
”
淩雲河道:“你小師叔十四歲時,就已是咱們天一劍閣年輕一代天賦最高的劍修,被大齊天下稱作‘小劍妖’,說的就是她對劍道的領悟和掌控,如同妖孽般。
”
“她十五歲時,咱們天一劍閣上下,已無人能指點她在劍道上的修行,無奈之下,由太上長老‘寒山老祖’親自出面,送你小師叔前往大夏四大道宗之一的‘雲天神宮’修行。
”
“當時,雲天神宮有意考驗你小師叔的劍道造詣,派十八位辟谷境修士一起,組建‘天羅神行劍陣’,言稱隻要你小師叔能堅持盞茶時間,便收錄她為内門弟子。
”
“結果……”
說到這,淩雲河眉梢浮現一抹驕傲之色,“僅僅片刻,你小師叔一人一劍,輕松從‘天羅神行劍陣’殺出,讓得那十八位辟谷境修士皆栽了個大跟頭。
”
清芽小臉上盡是驚歎,道:“這件事,我以前可真不知道。
”
淩雲河笑道:“那時候你還小,貪玩貪吃,對修行之事根本不感興趣,哪可能知道了。
”
清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元恒和白問晴也将這一切聽在耳中,皆震驚不已,意識到清芽這位“小師叔”必然是一位堪稱曠世的天才人物。
淩雲河繼續說道:“經此一戰,雲天神宮一衆大人物皆被驚動,連閉關三十年不曾顯現蹤迹的靈道大修士‘寒煙真人’,都在那天破關而出,點名要收你小師叔為關門弟子。
”
“你可知道你小師叔當時如何說的?
”
淩雲河笑着看向清芽。
清芽呆呆道:“自然是答應啊。
”
淩雲河搖頭,感慨道:“你小師叔說,她來雲天神宮,隻為修煉劍道,反問寒煙真人,是否有能耐指點她修煉劍道。
”
“寒煙真人非但不惱,反而大笑說道,若有一天,他無力指點你小師叔修行,便會解除師徒名分,任你小師叔離開。
”
清芽欽佩道:“這位寒煙真人的心兇倒是真了不起。
”
淩雲河道:“也是從那天,你小師叔便留在了寒煙真人身邊修行,這一晃……都已經過去三年了。
三年前的她,是辟谷境中期修為,以她的天資和底蘊,又是在雲天神宮中修行,如今的修為,怕是早不在辟谷境中了。
”
聽罷,元恒都禁不住道:“淩道友,你說的這位‘小師叔’,姓甚名誰?
”
清芽搶先回答道:“聞心照。
”
聞心照?
對元恒和白問晴而言,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可對大夏境内的修士而言,小劍妖聞心照,早已如彗星般,光耀天下。
……
“據我所知,你們鬼燈挑石棺一脈,傳人向來極少,甚至所求索的道途太過特殊,對傳人的要求無比苛刻,在很長的歲月中,是一脈單傳,你和‘擡棺老鬼’又是什麼關系?
”
另一個房間,蘇奕懶洋洋躺靠在椅子中,目光看着老瞎子。
老瞎子自進入房間,便微躬着身體,腦袋低垂,雙手垂落腰間,一副畢恭畢敬的謙卑敬畏姿态。
聽到“擡棺老鬼”這個稱呼,老瞎子骨瘦嶙峋的身影一震。
旋即,他連忙道:“不瞞公子,您口中的‘擡棺老鬼’,正是老瞎子的師祖,小老則是‘鬼燈’一脈的第三代傳人。
”
蘇奕饒有興趣道:“第三代?
那你師尊是誰?
”
老瞎子恭敬答道:“小老師尊道号‘五葬’,在幽冥界,皆稱他老人家為‘皿棺之主’。
”
“皿棺之主?
”
蘇奕眉頭微皺,努力回憶也沒想起,此人是誰。
想了想,他再問道:“你呢,怎會出現在這蒼青大陸?
你們這一脈的規矩,除非遇到滅頂之災,否則,可不允許離開幽冥。
”
老瞎子初開始,還有些懷疑蘇奕那“讨債人”的身份。
可眼見他連祖師“擡棺老鬼”這個綽号,以及鬼燈一脈不許離開幽冥的規矩都知道,老瞎子已再不敢懷疑。
他枯瘦的臉頰露出苦澀之色,道:“公子有所不知,小老這一脈……的确遇到了滅頂之災,若不是小老逃的快,差點就喪命在幽冥中。
如今即便活着來到這蒼青大陸,可也已是重殘之軀,隻能苟延殘喘地活着。
”
“滅頂之災?
幽冥之中,還有人敢對你們鬼燈挑石棺一脈的人不利?
就不怕你祖師親自去給他‘擡棺送葬’?
”
蘇奕驚訝。
“擡棺老鬼”是幽冥中的一個奇人,掌握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行蹤飄忽不定,神出鬼沒。
一般的皇境人物,都不敢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