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對陶雲池的厭憎已經到骨子裡。
當初在青槐國時,就是來自陶雲池的挑釁,才引發和蘇奕之間的沖突。
今日在煉器坊,此人更是再三挑撥,煽風點火,試圖借俞叔崖和宇文述的力量,來打壓蘇奕。
直至現在,這家夥竟然還打算對付秋橫空!
若不是礙于是同門關系,姜璃早一劍斬了這個搬弄是非,亂嚼舌根的蠢貨。
這時候,宇文述也有些不滿了,冷冷道:“陶師弟,你借宗門威勢頻頻針對秋師弟,你可見秋師弟借其故友蘇奕之力,來對付你?
”
陶雲池軀體發僵,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神色惶恐道:“宇文師兄,我……”
“你不必跟我解釋,再有下次,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
宇文述語氣淡漠。
身為劍修,他同樣最厭憎陶雲池這等狐假虎威,谲詐無常的小人。
陶雲池已驚得六神無主,面色慘淡。
他意識到,得罪了姜璃和宇文述,自己以後怕是在天樞劍宗徹底混不下去了……
暴雨如注,秋意凜冽如刀。
就在宇文述、姜璃一行人打算離開時,遠處雨幕中,忽地出現一道瘦削身影。
一襲儒袍,面白無須,約莫三四十歲,鬓角霜白,渾身散發着屬于化靈境強者的氣息波動。
他行走雨幕中,渾身卻幹爽潔淨,不曾被一絲秋雨沾染。
“父親?
您……怎麼來了?
”
姜璃驚愕,一對漂亮的鳳眸睜大。
儒袍男子正是大夏三大宗族之一姜氏宗族族長姜潇生,一位擱在九鼎城,也堪稱頂級巨擘的化靈境存在。
宇文述等人也都露出敬色。
身為姜氏之主,姜潇生足以去和天樞劍宗的掌教平起平坐!
若是周鳳芝這等天樞劍宗的長老人物還活着,也得主動上前見禮!
“我若不來,今夜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
姜潇生輕歎了一聲,神色有些複雜。
姜璃驚疑道:“父親這是何意?
”
姜潇生沉默片刻,道:“今晚也算你們走運,沒有觸怒那位蘇公子,否則,之前你們便是全部被殺了,今夜的事情,也注定不會對那位蘇公子産生多少影響。
”
秋雨凄寒徹骨,夜色冷意如刀。
可當姜潇生這番話一出,卻要比秋雨更寒冷,比夜色更鋒利,刺得姜璃、宇文述等人心神顫栗,臉色随之變了。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蘇奕不止戰力逆天無比,連來頭也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否則,以姜潇生這等身份,為何會說出這番話?
“父親……”
姜璃張嘴剛要問什麼,姜潇生已揮手打斷道,“今晚的事情,不要宣揚出去,一個字都不能宣揚!
”
聲音斬釘截鐵,透着莫大威勢。
姜璃絕美的玉容變幻,感受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寒意。
宇文述等人皆默然。
姜潇生都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們就是再蠢也意識到,蘇奕不止是在實力上,足以讓他們絕望,連在身份上,也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一想到這,陶雲池、谷滕鷹這等角色,都已吓得肝膽欲裂,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恐懼。
唯有秋橫空滿臉惘然。
蘇兄他……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來曆?
否則,姜氏族長這等人物,為何在提到他時都這般諱莫如深?
“父親,可周長老的死,注定是隐瞞不住的……”
姜璃低聲開口。
姜潇生眼神愈發複雜,道:“這些都和我們無關,自有人會解決這件事。
”
……
秋雨愈發強勁,如瀑似的傾盆而下。
“九月十五,蘇奕進城,當晚在浣溪沙,斬天衍魔門古代妖孽司空豹,化屠老魔随之隕落。
”
“九月十六晚上,梳雲湖之上,雲天神宮内門大長老霍天都,喪命蘇奕劍下。
”
“而在今晚,金鱗湖之畔,天樞劍宗新晉長老周鳳芝,也被蘇奕三劍所殺。
”
“短短三天,三個化靈境人物皆因他而死,放眼大夏修行界過往三百年時間,所隕落的化靈境人物,都沒有此子殺的多!
”
天芒山之巅,一座閣樓中,布袍中年負手于背,滿臉苦笑,頭大如鬥。
翁九滿臉怪異,語氣複雜道:“若如此倒也罷了,可每一次都要咱們主動幫他擦屁股,就太讓人糟心了。
”
布袍中年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尖,道:“仔細盤算的話,這些事情,可都怪不到蘇奕頭上。
”
翁九點了點頭,道:“若換做其他角色,分别被天湮魔門、雲天神宮、天樞劍宗這等大勢力盯上,怕是早死了不知多少次,根本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但偏偏地,蘇奕不是一般人,要怪……也隻能怪那些大勢力作威作福慣了,自以為要對付的是一個來自偏遠小國的修士,到頭來,卻踢到了鐵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