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真面容慘淡,聲音嘶啞道:“我很不解,有關凝秀淪為棄子這件事如此隐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
蘇奕笑了笑,他看出,法真很不甘!
的确,拿凝秀當棋子這件事,連他之前都曾被蒙蔽,未曾察覺到。
若非羅睺妖祖主動談起此事,他也無法提前采取行動,從而在今日殺上雲際寺。
可惜,這個真相蘇奕自不會談起。
他也斷不會出賣羅睺妖祖。
“這個真相已不重要,正如開戰之前我所說,今天你們敗就敗在,要在這釋厄法會上宣布此事。
”
蘇奕淡淡道,“若換做你們雲際寺撤退到西天靈山之後,再宣布此事,自不會遭受今日之災劫。
”
法真神色一陣陰晴不定。
遠處,凄厲的慘叫聲漸漸消失。
那逃走的雲際寺門人,幾乎都已喪命。
還未逃走的門人,也都已吓得龜縮起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包括那些前來觀禮的賓客,也無不如此。
“你以為我們不想?
”
法真歎道,“在我們最初的打算中,本就是要前往西天靈山之後,再宣布此事,可……”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
一副徹底認命的樣子。
蘇奕則心中一動,道:“是燃燈佛讓你們這麼做的?
”
法真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他形容枯槁,擡眼凝視着蘇奕,道:“凝秀,無非隻是一招暗棋罷了,即便我們雲際寺今日敗了,以後……注定還會有許多足以讓你意想不到的災禍會發生!
”
蘇奕挑眉道:“何以見得?
”
法真笑起來,道:“等你死的時候,也就明白了!
”
聲音還在回蕩。
他的身影忽地燃燒起來,爆綻大無量光明,朝蘇奕沖去。
速度之快,驚世駭俗!
這是焚燃一身道行,要和蘇奕玉石俱焚!
可惜,蘇奕早有防範,幾乎在他動手那一瞬,就挪移長空,遠遠避開。
轟!
!
伴随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法真的身影炸開,徹底燃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還有他發出的一道歎息聲在天地間回蕩。
充滿不甘和遺憾。
堂堂雲際寺掌教,在最後時刻竟選擇自爆,含恨而亡!
!
這一幕,讓全場為之震撼。
雲際寺僅剩下那些門人無不露出悲痛欲絕之色。
蘇奕則沒有任何感觸。
他目光一掃遠處,“諸位,可以開始收尾了。
”
面容嬌俏的“媚夫人”笑吟吟道:“謹遵浮遊大人之命!
”
說着,她和其他神孽已卷起滔天的殺伐氣,殺上雲際寺。
慘叫聲再次響起。
鮮皿彌漫。
天穹下,蘇奕拿出酒壺飲了一口,而後自顧自地站在那,開始端詳天憎刀。
此刀的确很兇,哪怕被鎮壓了,依舊在劇烈地掙紮,不肯臣服。
“這刀老二的确厲害,可惜,不适合我這樣的劍修。
”
蘇奕暗道。
之前的厮殺戰鬥中,已讓他摸清楚天憎刀的妙用。
一,此刀毀滅力量驚世,殺伐氣無比重,十足的曠世兇兵,遠不是其他混沌秘寶可比。
在這一點,也隻有咫尺劍能與之一較高低。
二,此刀的威能能夠禁斷一方長空!
将一方區域的周虛規則封禁,敵人一旦被困其中,就和冰凍的魚兒沒區别!
這等威能,自然堪稱逆天,甚至稱得上是禁忌!
畢竟,封禁一方周虛規則,簡直就等于在和神域天下的秩序規則對着幹!
無怪乎,此刀的名字被叫做“天憎”。
天也憎之,鬼神皆厭!
!
似這等威能,也最适合用來殺敵。
可惜,蘇奕是劍修,哪怕能動用天憎刀作戰,但也很難将此寶的極盡威能真正釋放。
劍修,磨砺的是劍心。
刀修,淬煉的是刀膽!
相比起來,刀修走的道途更霸道、更極端、更具有毀滅力量、這就要求必須擁有一顆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刀膽!
唯有這等刀修,才能發揮天憎刀的真正威能。
不過……
雖然和自身道途不匹配,蘇奕也不會将此寶随便送人,打算先珍藏起來。
“浮遊大人,這些人殺不殺?
”
媚夫人來了,恭恭敬敬詢問,她說的是那些前來觀禮的賓客。
一下子,寒潭山之巅的那些賓客無不亡魂大冒,瑟瑟發抖,臉色都變了。
恰似一群待宰羔羊。
尤其是其中一些來自蘇奕敵對勢力的大人物們,一個個心都沉入谷底。
這等情況下,蘇奕焉可能放過他們?
可出乎他們意料,就見蘇奕搖頭道:“雲際寺觸犯我的底線,我才予以滅之,這些人……自然無須如此。
”
此話一出,衆人無不松一口氣。
而那些敵對勢力的大人物們,則大有難以置信之感。
“無愧是浮遊大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輩不如遠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