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靜,壓抑人心。
蘇奕那一劍之威,讓遠處觀戰的雲琅上人、月詩蟬、葛長齡等人都為之震顫,倍感驚豔。
而那遠處觀戰者,也是一個個呆滞在那。
那等一劍,直似能斬天上仙!
這時候,周長易眼神中,已帶上深深的驚駭。
便是他都沒想到,蘇奕骈指一劍,會強大如斯,連他們布下的六丁化魔陣都仿似紙糊,被一劍破開。
而周途鴻、周雲海、周北臨、周清暄四人的死,則徹底讓周長易毛骨悚然。
他敢肯定,若這一劍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自己怕也已在劫難逃!
“蘇奕,這一次,是我們隐龍山做錯了事情,能否就此言和,讓我有彌補過錯的機會?
”
周長易深呼吸一口氣開口,“我倒并不是怕死,而是我們隐龍山一脈若不在,這大周天下必生大亂,到時候,這世間必将陷入無休止的動蕩中,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這樣的後果,你真忍心看到?
”
這位一直淡定從容的隐龍山大長老,第一次沒了底氣。
蘇奕嗤地哂笑起來,淡然道:“之前,爾等還視我蘇奕為大周天下的禍患,不斬除必将流毒天下,現在怎麼又變了?
”
周長易喟歎道:“此一時彼一時,隻怪我等眼拙,沒能看清局勢,隻要你願收手,我保證,定會百倍彌補今日之過失!
”
“晚了。
”
蘇奕神色冷淡。
周長易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蘇奕忽地一掃遠處的寂河、雲鐘啟、使風流等人一眼,道:
“你們若敢逃,他日我必前往你們各自老巢走一遭,到時候,殺的可就不止你們一人了。
”
寂河等人齊齊色變。
之前,他們被蘇奕那一劍驚到,早就恐懼之極,後悔不該摻合進來。
而現在,被蘇奕這般警告,讓得他們心都涼了。
“諸位,到了這一步,隻有死戰。
否則便是我等能逃,我們各自身後的勢力和親友,可逃不掉!
”
周長易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開口。
他身上的氣息,瞬間洶湧起來,湧入到一個高深莫測境界。
整個人,仿佛與天地連為一體,舉手投足都帶動天地之力。
“戰!
”
雲鐘啟雙瞳中,神芒如怒濤,他一手執道印,一手握拂塵,氣勢全力放出,這位月輪宗的太上長老,修為竟也極為不俗。
“禮贊無量光明佛,既如此,當舍我道軀,替天行道。
”
寂河寶相莊嚴,不喜不悲,渾身萦繞着燦然佛光。
使風流和火松認真對視一眼,皆露出決然之色。
正如周長易所言,若蘇奕有心報複,絕對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轟!
刹那間,這些大人物聯手,神威釋放,令天地色變。
“這才像點修行之輩的樣子,隻要你們不逃,殺你們時,我自會給你們一個尊嚴的死法。
”
蘇奕點了點頭。
他兀自赤手空拳,颀長的身影上,卻有一縷縷清色的先天之氣氤氲,如夢似幻,空靈出塵。
“動手!
”
周長易催動紫雷劍。
轟!
虛空中掠出粗如水桶的紫色天雷劍氣,從天而降,聲勢驚人。
同時,周長易張口一吐,噴出一顆神珠,燦然如赤色大日,火焰如潮,有
焚天之威。
離火神珠!
一件極具毀滅威能的靈寶。
“殺!
”
同一時間,雲鐘啟踏空而起,掌禦道印,攻伐而至。
寂河催動一個神輝缭繞的缽盂,隔空朝蘇奕籠罩而去。
使風流禦劍而行,劍光霍霍,劍氣通天徹地。
火松真人這一刻也是祭出自己的寶物,一柄金色玉尺,橫空一拍,便有神虹萬千,激射長空。
轟隆~
天地動蕩,大戰再次爆發。
但是,這一刻的蘇奕已懶得再糾纏下去。
刹那間,他身影突破重圍,來到雲鐘啟身前。
第一拳,蘇奕将雲鐘啟手中的道印轟飛,道印表面都出現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
第二拳,直接把滿臉驚駭的雲鐘啟肉身打爆,連他身上的衆多護身法器,盡數崩碎。
寥寥兩拳而已,這位來自大魏月輪宗的太上長老,軀殼爆綻,四分五裂,直接被打爆了。
“下一個。
”
不等衆人回神,蘇奕身影已宛如一道虛幻的閃電,殺向寂河。
“善哉!
”
卻見此時的寂河,忽地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雙手合十,口誦晦澀宏大的佛音。
轟!
他身影驟然大放光明,像燃燒起來般,滔天的佛火化做一隻浴火展翅的鸾鳥,朝蘇奕撲殺而去。
業火飛鸾術!
一種以自焚修為為手段,行殺身成仁之舉的禁忌之術。
一經施展,就如點燃了一身的精氣神和道行,将所有的力量全都彙聚于一擊之中,端的是恐怖無邊。
這樣的禁忌之術,早不顧自身生死,圖的就是和敵人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