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凜第一時間選擇了閃避。
轟!
劍氣斬下,大殿牆壁都被劈開,石屑橫飛。
“一起上,拿下他!
”
夏侯凜暴喝。
锵!
說話時,夏侯凜手中多出一柄狹長雪亮的戰刀,一身先天武宗的氣息蒸騰彌漫。
同一時間,在場其他大人物,皆行動起來,一個個氣息随之變了。
哪怕蘇奕之前一劍斬殺白眉王,威勢可怖,但此時此刻,誰都清楚,若不聽從夏侯凜的命令,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宗族就會遭受到來自蘇家的沉重打擊和報複。
故而,哪怕内心忌憚萬分,可他們卻都咬牙選擇了出手。
這些個大人物,有來自衮州城五大頂級世家中,有依附在夏侯凜、裴文山、樂青麾下,每個實力最弱都有宗師境修為。
此時一起出動,讓得這座大殿都再也承受不住那等威勢,轟然傾塌,煙塵彌散。
衆人皆第一時間閃避。
一下子,整個局勢都混亂起來。
“幫我看着四周,誰若逃跑,就把他們堵回來。
”
煙塵彌散中,響起蘇奕淡然的聲音。
木晞、申九嵩他們皆第一時間行動起來,鎮守四周之地。
“殺!
”
大喝聲中,夏侯凜手握雪亮戰刀,隔空斬來,茫茫道光如若傾瀉的瀑布般,帶着淩厲霸道的威能。
同一時間,附近一群大人物也動了,各持靈兵,悍然出擊。
俨然形成了重重圍殺之勢!
轟!
就見諸般罡煞力量翻騰,猶如狂暴的洪流般鋪天蓋地,那等一幕,簡直能讓世間任何宗師人物都絕望。
卻見蘇奕眼神泛起一絲不屑,不閃不避,其袖袍翻飛,蓦地一劍劃出。
锵!
劍吟如潮。
刹那間,一道劍氣恍如一挂星河從天而降,傾天覆地,滌蕩凡塵。
大快哉劍,挽星河!
轟隆~~~
劍氣轟然匝地,朝四周擴散,這片虛空直似炸開,滾滾力量洪流皆被那帶着玄妙道韻的劍氣擊碎破開,璀璨熾盛的光雨迸濺飛灑。
足足十多位宗師人物的攻擊,連同夏侯凜這等先天武宗所斬出的刀氣,竟是被這一劍硬生生轟碎破開。
一些大人物更被震得踉跄倒退,神色駭然。
就是夏侯凜也不禁露出空前凝重之色。
“殺!
”
他厲聲大喝,率先朝蘇奕殺去。
和白眉王蔡京海這樣的老牌先天武宗不同,夏侯凜正當壯年,且修煉有真正的傳承絕學,無論底蘊,還是實力,皆堪稱此境中的一流人物。
随着他出擊,刀氣如虹,威勢如海,俨然如若一尊神人般,有萬夫莫當之氣魄。
擱在聚氣境時,蘇奕要收拾這樣的對手,也要拼盡全力才能辦到。
可現在……
就見蘇奕屈指在劍鋒一彈,伴随着清越的劍吟,他縱劍上前。
唰!
一劍揚起,直似劃分清濁陰陽,要開天辟地,将一切都撕裂。
蒼茫的劍氣橫掃之下,就聽铛的一聲劇烈炸響,光雨迸濺中,夏侯凜連人帶刀,被硬生生震得倒飛出去。
其臉頰漲紅,渾身氣息都一陣翻騰。
而趁此機會——
就見蘇奕青袍飄曳,身如驚虹,閃爍場中,每一次出劍,看似簡單直接,輕描淡寫,卻必斬落一顆頭顱。
一時間,就見場中一顆顆皿淋淋的頭顱抛空而起,慘叫聲、大叫聲、咆哮聲不絕于耳。
僅僅幾個眨眼而已。
場中便有九位宗師人物如若任憑宰割的羔羊般,被劍斬首級,暴斃當場!
那皿淋淋的屠殺一幕,讓得不知多少人為之震顫,臉色都變了。
“混賬!
!
”
夏侯凜暴怒,須發怒張,再次殺來。
铛!
!
!
震耳欲聾般的道劍碰撞中,夏侯凜再度被震飛出去,身影踉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而趁此機會,蘇奕手起劍落,再斬三人!
那幹脆利落的殺伐手段,讓得遠處觀戰的木晞、申九嵩等人都不禁倒吸涼氣,震撼連連。
何謂無可匹敵?
這就是了!
一人一劍,仿似飄渺孤鴻影,于明滅閃爍之間,斬落一顆顆頭顱,自始至終,無可抵擋,殺敵如殺雞宰狗。
而他自身,卻是青袍如玉,纖塵不染,直似天上谪仙在塵世間仗劍而行,快哉如風!
“着!
”
突兀地,一道身影詭異地出現在蘇奕身後,手中匕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蘇奕背部刺去。
是玉山侯裴文山!
這位宗師四重的巅峰人物,仿似最危險的刺客,抓住一線機會後,便突然出擊,狠辣迅疾。
可就是這樣一擊,卻刺空了。
蘇奕仿似未蔔先知般,身影一晃,避開這兇險的一刺,轉過身來,目光看向裴文山。
裴文山大驚,毛骨悚然,就像被太古兇獸盯上般。
在大周十八路外姓侯中,裴文山最擅長的便是刺殺之術。
他曾顯赫的戰績就是,曾在邊疆戰場上,将一位大魏的先天武宗刺殺,一舉名揚天下。
可此時面對蘇奕時,他卻感到了緻命的威脅。
“不好!
”
裴文山轉身就要逃避,他對自己的直覺無比信任,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芒逃竄而去。
嗖!
蘇奕已經身影一動,速度看似緩慢,落在衆人眼中,卻不可思議的瞬間到了裴文山身後,宛如浮光掠影。
“去!
”
裴文山不愧是精通刺殺之術的諸侯,在這等絕境之中,卻絲毫不懼。
手中的黑色匕首,化作一道流光,從無法想象的角度,向蘇奕刺去。
當這一擊刺出,肉眼可見,他臉色都随之煞白,渾身的精氣神似乎都被這一擊抽空似的。
詭芒一刺!
這是裴文山壓箱底的手段,以自損精氣神為代價,能夠讓這一擊之力空前暴漲數倍。
嗤!
空氣如被撕破開,産生尖嘯。
那黑色匕首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隻能見到一抹淡淡光影。
隻見蘇奕似是完全沒反應過來,沒有閃避,讓得那一道黑色匕首直接刺在兇膛之上。
裴文山先是一喜,中了?
可下一刻,他臉色卻驟然一變。
他那足以破開先天武宗之軀的匕首,在刺到蘇奕的兇膛後,卻竟然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就仿佛撞上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鐵闆上面。
不要說殺人,便是刺進去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