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镛臉色驟變,手腳冰涼。
葉東河淡淡道:“你隻是葉天渠身邊的侍從,我就是殺了你,也斷掀不起任何風浪,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
塗镛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他忽地想起,在進入天琊城的時候,蘇奕曾說過,若遇到麻煩,盡可以前往祥雲樓找他幫忙。
而眼下,倒是一個求助的絕佳時機!
“聰明人。
”
葉東河笑起來,“你放心,等找回祖傳玉玺,我自會放了你和你家大人。
”
塗镛默然不語。
“十三。
”
葉東河忽地開口。
一道幽靈般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憑空出現,佝偻着身影,低頭道:“主人有何吩咐?
”
這是一個膚色慘白,面容枯槁的老者,渾身陰氣森森。
“你和塗镛一起去祥雲樓走一遭,切記莫要和祥雲樓老闆争執,天琊城的修士都清楚,那老家夥……可很不簡單。
”
葉東河吩咐道。
“喏。
”
被稱作十三的老者點頭領命。
……
同樣在鬼蛇族。
一座大殿内,坐着一衆來自鬼蛇族主脈的老人。
葉紫山和墨裙少女也赫然在其中。
隻是,此刻葉紫山的臉色卻奇差無比,道:“東河叔祖未免欺人太甚!
!
”
氣氛沉悶壓抑。
那些老人神色皆陰晴不定。
剛才,太上三長老葉東河施展雷霆手段,先是把葉天渠鎮壓在地牢,緊跟着就将葉伯恒和塗镛抓走,讓他們都來不及去阻止。
“這下完了,那最後一塊祖傳玉玺,也将落入太上三長老手中。
”
有人頹然歎息。
“紫山,大勢已去,依我看……我們已經沒有再掙紮的必要,否則,還不知會再引發多少風波。
”
一個老态龍鐘的老人沉聲開口。
頓時,在座不少人紛紛把目光看向葉紫山。
當初葉妤離開鬼蛇族的時候,曾把鬼蛇族主脈的一切具體事務,交由葉紫山來掌管。
此刻,在座衆人自然以葉紫山馬首是瞻。
“不行!
”
葉紫山斷然道,“這一次的事情,太上三長老分明已經和毗摩傳人江映柳聯合在一起,他們所圖謀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族長的位置!
”
在座衆人頓時都沉默了。
墨裙少女忍不住道:“叔父,這等局勢之下,我們該怎麼辦?
”
葉紫山深呼吸一口氣,道:“距離八月十五尚有十天時間,肯定會有轉機出現!
”
話雖這般說,可在座衆人沉默依舊,心中都沒底。
眼下,鬼蛇族三大支脈中,有兩大支脈早已選擇支持太上三長老的提議。
并且,三塊祖傳玉玺已經落入太上三長老手中。
而在今夜,太上三長老更是直接出手,收拾了代表另一支支脈的葉天渠。
若再加上江映柳的支持,這等局勢下,隻要召開宗族大會,誰還能阻止太上三長老去推舉新的族長?
“之前,天渠長老已經說過,他把祖傳玉玺交給了一位朋友保管,斷不會讓此物落入太上三長老手中。
”
墨裙少女輕聲道,“換而言之,如今太上三長老還沒有得逞,否則,怎會把天渠長老打入地牢?
”
衆人皆點了點頭。
忽地,一個侍從疾步走進大殿,朝葉紫山躬身禀報道:“大人,剛才時候,太上三長老身邊老仆‘十三’,帶着塗镛離開了宗族。
”
葉紫山眼皮一跳,道:“可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
侍從搖了搖頭:“不清楚。
”
可在座衆人都已經意識到不妙,塗镛是葉天渠身邊人,可如今卻被太上三長老的人帶着離開了宗族。
這極可能是要去找尋那一塊被外人保管的“祖傳玉玺”!
“呵,這裡好熱鬧啊。
”
一道輕笑在大殿外響起,緊跟着,葉東河的身影慢悠悠走了進來。
在座衆人軀體一僵,皆紛紛起身見禮。
不管如何,葉東河是鬼蛇族的太上三長老,身份擺在那,由不得他們不敬。
“諸位不必多禮。
”
葉東河目光一掃衆人,道,“我知道,推舉新的族長,是各位無法接受的事情,可咱們鬼蛇族不能再亂下去了。
”
說着,他長歎一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如今這鬼方域中,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咱們鬼蛇族亂下去。
”
葉東河深呼吸一口氣,眸光變得堅定決然,“故而,不管各位如何作想,八月十五當天,必須推選出新的族長,如此,大局可定,宗族内的動蕩,也足可平息下去。
”
葉紫山很想說一句,最近宗族内的動蕩和不安,還不是由東河叔祖您引起的?
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叔祖此來,該不會僅僅隻是要說這些的吧?
”
葉紫山沉聲道。
葉東河點了點頭,道:“我此來,的确是有另一件事要告訴諸位,之前時候,我已讓十三和塗镛一起,前往城中的祥雲樓,去找一個名叫蘇奕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