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蘊滔剛才還想着,回到宗門後,将今日之事如實禀報。
可不曾想,應阙似看穿他的心思,直接傳音進行“警告”!
章蘊滔目光挪移,就看到了應阙那溫和的笑容。
可當目光碰觸到對方那一對黃褐色的眸,卻讓章蘊滔心中一顫,背脊直冒寒意。
一位化靈境大妖的警告,讓章蘊滔哪能不重視?
“前輩放心,章某定不會洩露分毫!
”
深呼吸一口氣,章蘊滔傳音回答。
“呵呵,章道友可莫要多想,以後有機會,定會前往雲天神宮前往拜訪道友,到時候,道友可不能将我拒之門外。
”
應阙笑呵呵傳音。
章蘊滔心中一沉,哪會聽不出,應阙這是在說,我知道你來自雲天神宮,以後自然能找到你!
“對了,雲天神宮當今掌教,是傅姵羽吧?
”
應阙貌似不經心地問道。
“正是。
”
章蘊滔點頭。
“大概三百年前,在大夏九鼎城的一場論道法會上,我曾有幸和你們掌教見過一面,對她的道行可深感欽佩。
”
應阙眸泛追憶之色。
章蘊滔一怔,道:“前輩,您說的是三百年前由天樞劍宗發起的‘試劍大會’?
”
“不錯,當時我化名‘段長生’,參與其中,本打算親手宰掉幾個天樞劍宗的對手,可惜當時局勢對我不利,無奈之下,隻能放棄。
”
應阙輕歎了一聲。
他的父親老黑蛟,當初在渡化龍之劫時,曾遭受劍修柳千行的偷襲。
而柳千行便是來自天樞劍宗!
雖然此人早已被老黑蛟一口吃掉,可應阙卻對天樞劍宗的修士恨到骨子裡。
當初他前往九鼎城參加“試劍大會”,就是要殺幾個天樞劍宗的大人物,不過最終沒能如願罷了。
“段長生!
?
原來那個在試劍大會上,連敗三位靈道大修士的神秘大人物,便是前輩您?
”
章蘊滔倒吸涼氣,震驚不已。
三百年前,一場“試劍大會”,讓段長生之名,轟動天下。
大夏修士皆是從那時知道,世間化靈境大修士中,還有段長生這樣一位猛人。
可關于段長生的來曆,至今無人知道。
章蘊滔可沒想到,段長生居然會是眼前的應阙了!
“呵呵,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值一哂。
”
應阙笑着搖頭。
章蘊滔心神複雜。
他哪會不清楚,應阙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在告誡自己,管住自己的嘴巴,莫要将今日之事宣揚出去?
章蘊滔心中暗道,“不管如何,哪怕不提今日之事,我也要全力阻止宗門向蘇奕尋仇。
”
想到這,他卻有些信心不足。
在雲天神宮,他隻是外門長老,地位雖高,可是和宗門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來,說話完全不夠分量。
這等情況下,宗門會聽從自己的勸誡嗎?
章蘊滔心亂如麻。
“你在和他聊什麼?
”
蘇奕傳音,目光看向應阙,他早察覺到章蘊滔神色有些不對勁。
應阙露出恭敬之色,道:“回禀蘇先生,我隻是提醒章道友,莫要将今日的事情宣揚出去,擔心若讓雲天神宮知道,會給先生帶來麻煩。
”
蘇奕挑了挑眉,道:“你倒是有心了。
”
應阙愈發謙恭道:“這是應某應該做的。
”
交談時,一行人已離開這座地下宮殿,朝怒龍江之上掠去。
……
夜色深沉,已接近黎明時。
斷龍崖畔,寶船上。
“小姑娘莫怕,你乃雲天神宮傳人,我厲妙鴻自不會為難你。
”
一座殿宇中,厲妙鴻随意坐在座椅中,閉目養神。
他一襲風火道袍,身影昂藏高大,須發如墨,肌膚白皙如玉,眉目之間,和他的妹妹妙華夫人有三分相似。
他渾身氣息雖收斂,但那屬于化靈境的氣息,依舊讓任幽幽一陣心驚肉跳。
“前輩,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您了,至于蘇奕他們去了哪裡,我……我真的不清楚。
”
任幽幽戰戰兢兢開口。
就在剛才時候,厲妙鴻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吓得她花容失色。
直至得知厲妙鴻的身份,以及前來的目的,任幽幽這才松了口氣,稍稍平複下來。
厲妙鴻問了她很多事情,都和蘇奕有關。
可任幽幽也和蘇奕相識不久,且彼此關系根本談不上好,也僅僅隻把她所知道的,告訴了厲妙鴻。
比如發生在靈曲大會上的事情。
比如前不久在玉瓶州左氏的經曆。
“你們一起同行,你怎會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
厲妙鴻慢條斯理問道,“莫非剛才時候,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