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
遠處,紫袍青年大叫,心都懸在嗓子眼。
其他人也無不失色。
砰!
危機關頭,青衿毫無懼色,拼命抵擋,可卻被這一擊震得绯月雙刀脫手而飛。
她的身影更是直接摔倒在數丈之外,泛着蒼白色的唇中,已是咳皿連連,明眸黯然,一身氣息都衰弱下去。
“竟沒死?
”
麻衣男子微微皺眉,似很意外,也有些吃驚。
“六殿下,趁我還沒死,你趕快走吧,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保命的底牌,該用的時候,也不要顧惜什麼。
”
劇烈的咳嗽聲中,青衿艱難站起身來,她看了看摔落在遠處的绯月雙刀,眸子泛起一絲無奈。
而後,她搖了搖頭,深深呼吸一口氣,蒼白絕美的臉龐上已盡是平淡之色,道:“他可以不要命,我亦可以!
”
麻衣男子瞳孔微凝,竟罕見地有些遲疑。
“師叔,要死一起死!
”
紫袍青年大叫,眼神盡是狠色,“以後父皇知道今日之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死!
!
”
不遠處,中年文士等人皆微微色變。
“我一路護送你,豈是讓你尋死的?
趕緊滾!
”
青衿喝斥。
“走?
今天這裡所有人都休想活着離開!
”
遠處,中年文士神色森然道,“隻有你們全都死了,這件事才會永遠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
一下子,袁珞兮、程勿勇他們也都心寒。
也就在此時,一道無奈似的輕歎聲響起:
“我就說這是個大麻煩。
”
伴随聲音,蘇奕從船舷處走了過來,手握竹杖,淡然出塵。
衆人目光下意識看過去。
袁珞兮、程勿勇、黃乾峻的眸子卻齊齊亮起來,神色激動,蘇先生終于打算出手了?
而當看到是那個曾在樓梯口處被自己吓退的少年時,中年文士頓時冷笑起來,“小家夥别怕,待會我保證一刀剁了你腦袋,給你個痛快!
”
他附近那些黑衣人皆笑起來。
“你什麼意思?
”
聽到蘇奕的話,紫袍青年臉頰變得鐵青無比,“還認為我讓你們留在這裡,是害了你們!
?
”
他神色都隐隐有些猙獰,憤怒無邊。
“難道不是?
”
蘇奕反問,“明知自己身上有秘密,還堂而皇之地在此飲酒作樂,何其之蠢。
如今因為你,卻要害得在場所有人都遭受牽累,又何其自私?
”
紫袍青年氣得差點咳皿。
之前時候,他也曾訓斥蘇奕愚蠢和自私,沒曾想,現在卻反被蘇奕罵回來了!
“瞧瞧,他們開始内讧了,這是不是叫狗咬狗?
哈哈哈。
”
遠處,那曾刺殺紫袍青年的婦人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蘇奕眼神平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待會,你最好還能笑得出來。
”
婦人内心湧起一絲莫名的寒意,笑聲也戛然而止,有些驚疑不定,一個搬皿境少年而已,怎會有這般可怕的眼神?
“六殿下,這次隻有蘇先生能救我們,我再跟你說一次,莫要讓怒火沖昏了頭腦。
”
袁珞兮深呼吸一口氣,認真說道。
“你說他……他能救我們?
”
紫袍青年有些懵,感覺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袁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我希望你莫要開這種玩笑!
”
張舵臉色難看。
連青衿這等恐怖存在都不是那個武道宗師的對手,更何況是蘇奕這樣一個搬皿境少年?
遠處中年文士他們也都愣了一下,旋即哄堂大笑。
連那手握黑色短戟的麻衣男子也微微搖了搖頭,在他眼中,蘇奕就如跳梁小醜般,不知死活。
若不是忌憚青衿拼命,他早已出手殺了蘇奕。
而此時,青衿也不禁惱火,冷冷瞥了蘇奕一眼,諷刺道:“你若真能救得了這裡所有人,讓我做什麼都行!
若不能,你就給我乖乖地滾蛋!
”
“做什麼都行?
”
蘇奕想了想,道,“這個條件倒也勉強可以接受,否則,去幫一些無緣無故的人處理麻煩,總歸讓我心中不爽。
”
青衿一呆,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
遠處,麻衣男子眸子中冷芒一閃,趁着青衿分心的這一瞬,悍然出擊。
一位宗師的突擊,何等恐怖?
就見——
轟!
黑色短戟裹挾着磅礴刺目的力量,劈出時将空氣碾爆開,發出尖銳的音爆聲。
“快躲開!
”
青衿俏臉一變,一把就要将擋在前邊的蘇奕推開。
可讓她錯愕的是,她那等力量何等大,然而推在蘇奕身上時,卻如推大山,紋絲不動。
锵!
便在此時,衆人耳中聽到了一道清冽的劍吟。
緊跟着一抹劍光亮起,那一瞬,黑暗的夜色中像有一道閃電乍現,撕裂如墨夜空。
衆人眼前都是一陣刺痛,眼淚差點流出來。
而麻衣男子隻覺神魂悸動,眼神泛起一絲恍惚,意識之中,似有混沌初開,一抹劍氣如萬古雲霄般從混沌中湧現,那般巍峨古老、那般浩渺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