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鬥域場籠罩的星河。
一輪億萬丈的耀眼大日橫亘,混沌氣沉浮,偉岸身影屹立,氣勢磅礴。
遙遠處,七個至尊王座被濃郁青光彌漫,光彩熠熠的星辰懸在座位之上,法天象地,如擎天柱一般。
兩個黃金神族對峙的場面,令北極星仙芒都黯淡,數萬天驕更是噤若寒蟬。
這麼多至強者,每一個随手一擊,都能輕易覆滅掉他們所有人。
而死戰這簡簡單單兩個字,代表的是一場波及億萬星域的災難浩劫!
倘若黃金神族開戰,便将再次步入不朽隕落的時代,誰都别想獨善其身。
妖君台之上,白袍金發男子淡定從容,俊美的臉龐始終沒有情緒波動。
如此一幕,令諸多修士生靈都心有唏噓。
又一個冉冉升起的蓋世天驕!
從日不落強硬的态度,足以揣測到其恐怖的天賦。
“我還是低估了其身份……”
嬌俏明豔的無天晴,美眸掠過一抹微妙的神色,她委實被震驚到了。
太初鴻可是天庭之主的弟弟,他的意志在某種程度上代表日不落。
直白點講,在日不落看來,一個太初北望價值比問鼎榜三百零九名還高,甚至高出幾倍。
不止是她,連場中諸多金發天驕都錯愕良久,表情難掩驚駭。
什麼時候,太初北望在族中有這個地位了?
他究竟隐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帝啟,盡快做決定,要不要孤注一擲。
”
太初鴻袍袖無風展動,語氣森冷如鐵。
冗長的死寂,衆多生靈逐漸沸騰的熱皿,頃刻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一直被忽略的帝季滅蠕動嘴唇,嘶啞着聲音道:
“晚輩服輸。
”
這四個字,似乎用盡了他渾身仙力,整個人頹靡不堪,再不複之前的風采英姿。
無窮無盡的恥辱近乎将他吞噬,修煉八百年,一直活在無上光環中,走到哪裡都是萬衆頂禮膜拜。
而現在,他親自将自己最脆弱屈辱的一面展露出來。
衆目睽睽之下,長輩絕不可能在日不落面前低頭,一旦生怯必将折損威望。
但無冕之王又撼動不了日不落,至少現在難以抗衡。
隻能他站出來,主動背負羞辱,替神族保留顔面。
轟隆隆!
七個至尊王座崩裂,一朵朵青色花瓣消失在星河深處,那些至高存在悉數離去。
世界充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終于散去,數萬天驕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意猶未盡。
這場足以驚動億萬星域的大事件,卻以這種方式落下帷幕。
問鼎榜三百零九名,無冕之王帝季滅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朝問鼎榜三十五萬名的太初北望認輸!
這一刻,負手屹立的俊美男子,擁有無以複加的存在感!
他的強勢和張狂,深深镌刻在每一個天驕的腦海中。
“我能隻手碾滅你!
”
近乎咆哮的聲音響徹,帝季滅臉龐猙獰,恨欲發狂。
轟——
其頭頂的紅傘崩裂,周身仙芒有瞬間渙散,流轉的仙力竟呈倒流之勢。
“道心碎了……”
無數生靈駭然,親眼目睹一個驚世天驕道心破裂,那種沖擊感太強了!
“季滅!
”有無冕之王天驕焦急上前,祭出青色王座,試圖以黃金皿液修複道心。
帝季滅一動不動,任憑仙力道流,死死盯着白袍,一個目光都能摧毀一顆星辰。
其餘黃金神族的天驕幸災樂禍,他們也能理解帝季滅。
真論實力,兩者可謂是雲泥之别,有難以想象的巨大鴻溝。
可結果呢,太初北望赢得徹底,而帝季滅輸得一敗塗地!
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可,道心破裂在意料之中。
倘若不能自己走出來,那止步問鼎榜第三百零九名,而且還會飛快掉落,下滑到萬名開外都很有可能。
“雖處于同一個時代,可太初北望不足百歲。
”
一個金發天驕淡淡開口,在往帝季滅傷口上撒鹽。
話落,諸多生靈才注意到這個他們都忽略的地方。
不足百歲的骨齡!
距離下一個紀元或許還有幾萬年,暫時落後,不代表無法追趕。
況且以太初北望的天賦,未來在問鼎榜排名必将是飙升。
可就在此時。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百年後,我來無冕之王,你我隻能活一個。
”
白袍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嗯?
億萬丈大日上的偉岸虛影,皆皺起眉頭,對小輩的魯莽感到不滿。
而場中生靈,包括一衆黃金神獸,俱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百年?
簡直不可思議!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