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公子如今什麼狀态呢?
邁着六親不認、嚣張跋扈的步伐?
不。
他誠惶誠恐。
乳白色的銀河光幕,璀璨斑斓的星辰,一襲白袍虛影負手屹立,金發與流星交織漫舞。
一招鎮殺帝季滅,問鼎榜也同時刷新了。
問鼎榜第五百零一名。
誇張嗎?
誇張得離譜!
!
!
徐北望内心很虛。
論真實戰力,他也就十萬名左右;仰仗兩件頂級道器,勉強能與第三萬名的古神斡旋。
可現在一下子拔高到五百零一名……
哪裡還有九朵彼岸花可以依靠?
沒有機緣的話,冥旗按部就班地凝結花朵,不知要等上幾百上千年。
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德”當然是指能力。
自己實力無法與所處的排名位置相匹配,一旦有蓋世天驕上門挑戰。
作為日不落族人,神族的驕傲根本不容許拒絕。
避戰要淪為笑柄,落敗更是贻笑大方。
“愁啊……”
徐北望在修煉室内來回踱步,眼下至關緊要的就是尋找冥氣能量,促使冥旗盡快開花。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誅殺那個賴賬狗。
念及于此,他捏碎玉簡,一步踏出。
仙雨滂沱,殿外的藥圃栽種連綿不絕的仙藥,三步一株,藥香蔓延數百萬裡。
“吼唳……”
一頭美輪美奂的金烏神鳥撕裂空間降臨,上面屹立着一個體态微胖的中年男子。
正是太初鴻。
“何事?
”太初鴻笑得和顔悅色,都有些憨态可掬了。
徐北望咬牙遲疑了半晌。
“說。
”太初鴻依舊微笑,以這個小輩在無冕之王的壯舉,提點要求不過分。
“這……”徐北望故作尴尬地說:
“晚輩風頭正盛,更是開罪了無冕之王,行走星域唯恐被狩獵。
”
“還以為是什麼呢。
”太初鴻毫不介意,淡淡道:
“神族給你安排兩個争渡境的随從。
”
其實早就想給他配備護道者,隻是這個小輩一直拒絕。
兩個争渡境的随從,已經是天道胚胎的待遇了。
在日不落眼裡,現在的太初北望,栽培價值不弱于普通的天道胚胎。
誰料。
徐北望一口否決:
“晚輩不需要護道者。
”
開玩笑,他可不想被盯梢。
太初鴻微微皺起眉頭,睥睨着他,靜待下文。
徐北望也沒繞圈子,恭敬道:
“晚輩想要一顆器種。
”
器種,相當于陣法,但不是普通的陣法,而是能驅動道器的陣法。
簡而言之,擁有一顆器種,至少能發揮禁道環30%——50%的威力。
不過缺點就是一次性物品。
這已經很恐怖了,足以撼動一個争渡強者,甚至能在至高一擊下存活。
器種悉數是出自穹頂之上,演化氏的實力之所以能位居黃金神族中遊,源于族内擅長煉器和陣法。
太初鴻審視了小輩片刻,一言不發。
顯然這個要求,非常過分。
能煉制器種的,需要道君級别修為的煉器巨擎,而日不落沒有,所有庫存皆來自穹頂之上,所以極為珍貴。
徐北望見狀,平靜
“若是鴻老為難,晚輩就不強求。
”
說完深施一禮,便準備返回宮殿。
“行!
”
太初鴻終是應承下來。
他始終牢記,這個小輩有兩層身份,一是日不落璀璨天驕,二是神荼夢之的夫婿。
單單第一層是不夠格的,再加上第二層,那倒勉強能獲取一顆器種。
太初鴻正欲離去。
“鴻老等等……”徐北望急忙喊住,小聲說:
“晚輩還有件私事。
”
太初鴻側目,表情已經不耐煩了。
“景隆族兄欠晚輩兩株傳說仙藥,請鴻老做主。
”
徐北望言語畢恭畢敬,還補充了一句:
“言而無信,乃我日不落的大忌,數百上千族人,唯有他一人賴賬。
”
太初鴻眯了眯眼,險些劈頭蓋臉痛罵一頓。
你還好意思說?
挖了個巨大的坑,将神族天驕耍得團團轉,無恥行徑!
不過是公平賭注,長輩倒也不好說什麼。
太初鴻取出堆砌如山的玉簡,鎖定一張将其崩碎。
“僅此一次!
”他神色愠怒,言語透着威嚴。
“遵命……”徐北望故意表現得唯唯諾諾。
半炷香時間,金發辮子的清俊男子橫越千萬裡而來,他冷冷盯着白袍,眼底深處泛着一絲殺機。
“惡人先告狀?
”太初景隆聲音冰冷。
太初鴻睨了他一眼,厲聲道:
“為了兩株仙藥,你想成為日不落的笑柄?
”
“呵呵……”太初景隆笑得很森然,臉上陰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