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老婆這種事情,在以前很多時候都是很随意的,而且還可以娶很多老婆,就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順眼即可,隻要“富貴”即可。
《禮記》裡有孔子雲:素富貴,行乎富貴。
于是還有人認為人若富貴,不買一二姬妾自娛,是素富貴而行乎貧賤矣,王道本乎人情,焉用此矯清矯儉者為哉?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如果你有錢有勢,你不多找幾個女人,那麼你就是賤人,就是矯情。
這裡說的“姬妾”和現在的“老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現在女孩子的地位可和以前不同了,劉長安吃條狗都會被周咚咚批判,如果還說什麼“素富貴,行乎富貴”,大概他就要學會唾面自幹的本事了,擦是肯定來不及擦了。
安暖要是聽着了,大概又會跳到他後背上去鬧騰了。
劉長安回到教室,發現白茴站在走廊上,身邊少見地沒有錢甯和陸元,因為她和安暖在一起說話,全班個子最高的女生穿着帶坡跟的黑色小牛皮鞋,足以讓絕大多數男生都自慚形穢了。
安暖穿高跟鞋應該也很漂亮,最好是白色的,白色的半截襪,鞋跟是方頭的,不要尖尖的細細的那種,裙子和半截襪之間一定有着矚目的光華,劉長安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到的竹君棠的打扮。
“你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表姐,安暖都說沒有聽你提起過。
”白茴好像重新打量劉長安似的,“我聽到有女老師議論,你表姐的手表好像叫什麼範克亞,那款要八十萬。
”
白茴的臉頰是有點肉可愛的類型,臉上還殘存着不可思議的誇張表情,嘴巴張的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兇前一蹦一跳的,讓劉長安想起了“八婆”這個詞。
他是不會用這種詞來形容美麗的少女的,于是他笑了笑,“七婆,你好。
”
“七婆?
”白茴莫名其妙。
還是安暖更懂劉長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茴看了看安暖,又看了看劉長安,感覺這不是什麼好話,可自己卻被蒙在鼓裡像個傻子,臉上有些挂不住,瞪了劉長安一眼就回教室去了。
安暖偏着頭偷偷地看白茴進了教室,才小聲嗔怪道:“人家就是好奇一下而已,幹嘛說人家是小八婆?
”
“兩個人聚在一起,你也是。
”
“前任同桌和現任同桌一起得罪,你看以後我們怎麼在背後說你!
哼哼!
”
“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劉長安招了招手。
“幹嘛?
”
安暖左看右看,又回頭看了一眼教室,發現白茴在往這邊張望,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學着劉長安習慣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劉長安坐在教室前的乒乓球台上,上邊還丢着一個黑色的織布背包,也不知道是誰的,兜裡漏出了一本漫畫雜志封皮,上邊描繪着一個日系動漫美少女,除了那占據了半張臉的眼睛,那仿佛剝了棕皮而柔嫩滴水的竹筍似挺拔的雙腿和猶如靠近河岸汲水的柳枝兒一般的纖細腰肢,竟然就好似眼前安暖的身材。
“我們或許能夠勇敢面對人類法則,卻決然無法抗拒自然法則。
”劉長安看着安暖,認真地說道,劉長安很少試圖去說服一個人,如果他決定這麼做,一般都會很認真地引經據典,因為經典之所以經典,往往是蘊藏着深刻而正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