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奉行所重組
海野利一冷靜出謀劃策。
“其實這事不難。
北條氏康一直在寫信給關八州各地武家,拉攏人心。
長野業正如此重要,她當然也會寫信試探。
你隻需要證明有一封回信從箕輪城被送去了北條家,長野業正對北條氏康的善意有所回應,即可。
記住,過猶不及。
别做多餘的事,免得露出馬腳。
事實本身并不重要,就算雙方隻是虛僞的客套也無所謂。
因為禦台所和上杉殿下對長野業正已經起了戒心,任何正常的交流都可以看做不軌的蛛絲馬迹。
隻要有迹象被當成情報送上禦台所的案頭,我們就過關了。
”
猿飛佐助點點頭,這種莫須有的髒活,忍衆很有經驗,有自己的一套離間手段。
海野利一說個大概,她已經有了思路。
她轉頭看向真田信繁,歎道。
“以後說話做事過過腦子,别每次都給姐妹們惹麻煩,好不好?
”
真田信繁用那方帕擦着臉,說道。
“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
”
猿飛佐助嘀咕道。
“你說絕對,總讓人心裡不踏實。
一臉眼淚鼻涕的好惡心。
這方帕你用完,可得洗幹淨。
”
真田信繁沖着她賊兮兮的賤笑,低聲說道。
“這是禦台所給的,我才舍不得洗,上面還有他的香味呢。
”
猿飛佐助吓得跳開幾步,愕然看向真田信繁。
全關東武家都把禦台所敬若男神,真田信繁這家夥就可以大大咧咧把他當男人來意銀。
真是澀膽包天,令人歎為觀止。
猿飛佐助和海野利一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齊搖頭。
———
望着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離開的背影,斯波義銀忍不住歎了口氣,對大熊朝秀苦笑。
“大熊姬,給你添麻煩了。
”
好好的禦台人編制,日常補給體系完善。
被斯波義銀又是剝奪,又是改編,最後還免不了換個名頭繼續發糧,增加奉行所的工作量。
大熊朝秀倒是無所謂,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斯波義銀給的,讨主君歡心比什麼都重要。
斯波義銀對她贊賞,倚重,就是最大的好處。
至于添麻煩?
反正有下面人去做事,累也累不到大熊朝秀這個領導頭上。
她笑着鞠躬,說道。
“願為禦台所分憂。
”
斯波義銀擺擺手,苦笑道。
“好了,不提這個讓人頭疼的野猴子,我們說我們的事。
”
一衆奉行低頭鞠躬,等候禦台所訓示。
義銀思索一下,回回腦子,說道。
“石田三成。
”
“嗨!
”
“這次上洛,你和我回去吧。
”
大熊朝秀與石田三成低下的目光對了一眼,聽着斯波義銀繼續說道。
“這兩年北陸道商路大興,第一年運來關西貨三十萬貫,今年已經達到了百萬貫,對不對?
”
大熊朝秀回答。
“禦台所英明,确實如此。
”
義銀說道。
“北陸道商路牽扯太大,從越前到越後,無數武家靠着這條商路,發了大财。
如今近幾大亂,最重要的就是保證這條商路不能出問題。
所以,我要帶石田三成回去,重新評估整條商路,保證運轉不出問題。
大熊姬,你覺得呢?
”
大熊朝秀沒有話說,連呼英明,點頭認可。
越後武家集團能擺平北陸道的麻煩,最大的籌碼就是這條商路。
誰會和錢過不去?
所有人都能從中牟利,自然沒人希望戰亂打斷商路,越中能登加賀三國的紛争也就平息了。
去年京都事變,是發生在秋後冬初。
北陸道商路因為走海運,冬天封港沒有受到波及。
但開春之後,明年的商路是否會因為政治變局而出現問題,義銀心裡沒有底。
當初幕府與三好家和睦,斯波家得到了堺港的駐軍權,雖然隻有區區十人編制,也足以震懾堺港衆商家。
堺港屬于三好家的勢力範圍,斯波家是唯二有駐軍的武家。
高田陽乃就是憑借這一優勢,迅速打開局面,才有了這條北陸道商路。
如今三好家大逆,上洛幹掉了足利義輝,幕府三好雙方當年達成的協議徹底被撕毀。
堺港方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義銀很擔心。
沒有北陸道商路,北陸道各國就不能太平,越後武家集團的好處也無處着落。
後續經濟政治影響太大,由不得斯波義銀不謹慎。
石田三成是大熊朝秀的副手,管理直江津兩年,對北陸道商路非常熟悉。
高田陽乃搞出了鋼鐵闆甲這個大烏龍,讓斯波義銀非常不滿。
但北陸道商路很重要,斯波義銀也不敢随便換人。
把石田三成帶回去,一方面是她熟悉商路運作,可以用她評估三好家作亂對北陸道商路的影響,适當調整戰略。
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堺港的高田陽乃。
若是高田陽乃再搞什麼讓斯波義銀不爽的花樣,他手裡也要攥着人才,留有替換的備選後手。
石田三成出身近江國坂田郡,是藤堂虎高為了拉攏坂田郡武家,把郡中豪族石田村的地頭女兒,送來給斯波義銀當家臣。
她這兩年用心做事,奉公有為。
斯波義銀也願意給她一個機會,讓她風光回去近幾老家。
義銀看了眼石田三成,問道。
“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
石田三成有些意動。
石田村家中那點土地,她已然看不上眼。
直江津關所每天手頭流過的錢糧,都遠遠超過老家一年的收成。
但如果她留在關東侍所奉行所,大熊朝秀是她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她想上進,大熊朝秀為首的中越奉行衆也想上進。
大家現在能和睦共處,可時間一長,誰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石田三成畢竟是外來戶,在本土本鄉沒什麼底蘊,找不到可信的幫手。
回去近幾發展,會不會更好?
石田三成腦海中轉了三轉,最後一咬牙,磕頭道。
“臣下願意。
”
她這是放棄了直江津關所的權力,賭了一把。
斯波義銀看她糾結的樣子,笑道。
“你放心,我從不虧待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