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涉險過關去
海野利一掃了眼身邊可憐兮兮的真田信繁,對于斯波義銀的警告不以為然。
這個王八蛋主上,滿腦子想着怎麼爬上斯波義銀的床。
為了這個目的,什麼事都敢嘗試,海野利一怎麼勸?
真田信繁将海野利一從山裡帶出來,解衣推食,言聽計從。
将瀕臨滅族的海野家,自深淵中拉了回來,好處給足。
海野利一望着眼前氣質聖潔的禦台所,舌尖發苦。
真田信繁以國士待之,她唯有以死相報。
就算這個傻b主上的目标是禦台所的貞潔,海野利一也隻好舍命陪娘子。
士為知己者死,她特麼的也很無奈呀。
義銀讓她勸勸真田信繁,怎麼勸?
海野利一收拾心情,恢複一貫的冷漠,鞠躬說道。
“禦台所告誡,海野利一必銘記在心。
隻是我家主上确實罪不至死,其人出身山野,不熟禮儀,行為孟浪。
但她對禦台所确實忠心耿耿,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禦台所您啊。
”
海野利一這話,倒是不假。
真田信繁對斯波義銀的确是忠心耿耿,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斯波義銀。
。
為了上他床,幹他人。
斯波義銀當然不清楚海野利一九真一假的冷臉吐槽,他隻是有些疑惑。
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先後強調罪不至死,他不過是剝奪真田衆的禦台人編制,轉入地方。
真田信繁自己養自己的兵,怎麼就要死了?
從發怒剝奪到現在,義銀還沒時間回過神來仔細想想。
如今他被提醒兩次,穩下心神開始琢磨,自己的處罰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關鍵。
奉行衆冷眼旁觀,大熊朝秀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但她不方便插嘴,隻是坐觀其變。
關東侍所奉行所深入參與北陸道商路,直江津關所,二公返稅,水利建設。
大熊朝秀的權力不小,過得很風光。
對财大氣粗的奉行所來說,真田衆一年一千兩百石的支出,就是手縫裡松一松的小事。
但這負擔砸在隻有一萬多石領地的真田信繁身上,可就要命了。
四公六民,領地每年的土地産出不超過五千石。
她的領地又在北信,西上野的山中。
土地貧瘠,平原稀少,額外收入幾乎沒有。
隻依靠這五千石的土地收入,真田信繁的日子并不好過,何況還要養真田衆一百名姬武士。
她能維持遠超自己經濟實力的龐大軍勢,就是依靠挖關東侍所的牆角。
大熊朝秀大概明白問題所在,主位上的斯波義銀也有些反應過來,詢問海野利一。
“你倒是伶牙俐齒,那麼你來說說,她怎麼要死了?
不到兩年,我恩賞她松代,吾妻兩地,安堵領地超過一萬石。
照你的意思,還是我害了她不成?
養不起那麼多兵,就不要養!
有多大的嘴,就吃多大的餅,做人要懂得知足!
”
義銀的想法很簡單,你真田信繁不是想搞事嗎?
我讓你搞不起!
一萬多石領地養不起兩支備隊,一百名真田衆。
為了維持平衡,逼着真田信繁削減軍隊。
沒有軍隊支持,這野猴子自然沒有底氣去挑釁長野業正,義銀的目的就達到了。
海野利一心裡門清,她鞠躬說道。
“禦台所誤會我家主上了,她雖然頑劣,但對禦台所真的是一片赤誠忠心。
針對長野業正的策略,全部是出自我手,這一切都是我的謀劃。
若禦台所有不悅之處,我自請切腹謝罪,莫要連累我家主上。
”
海野利一開口,就要洗清斯波義銀對真田信繁的指責。
壞事都是我出的主意,真田信繁隻是納谏如流,她是一個好人。
斯波義銀冷笑道。
“好啊,那你又為何要對長野業正挑釁?
給我一個解釋,若是說得不好,我幫你找個切腹的介錯人。
”
真田信繁緊張看向海野利一,海野利一反而不慌,說道。
“禦台所有所不知,西上野之地暗潮洶湧,我家主上為之焦慮。
我為君上分憂,出謀劃策,隻是為了不讓關東侍所陷入被動。
小幡信貞前往東信,乃是尋求武田家介入西上野局勢,好在被主上察覺,通過祖母真田幸隆挽回小幡信貞的心思。
而長野業正借助秋冬的關東亂局,一舉拿下國峰城,平井城。
平井城乃是西上野進入武藏山地的重鎮,北條家已經在暗中聯絡長野業正,希望得到她的友誼。
主上憂心箕輪衆獨霸西上野會導緻局勢惡化,這才殚精竭慮想要震懾長野業正,為關東侍所在關八州之穩定而努力。
”
海野利一面不改色得滿口胡話,危言聳聽。
義銀聽得眉頭皺起,卻真有點信了。
西上野西面是東信,南面是西武藏,山線連綿,乃是易守難攻的兵家必争之地。
武田家與北條家對西上野的觊觎,完全有可能。
滋野三族在大山中人脈寬廣,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并不奇怪。
武田晴信自從拿下駿河國,就很奇怪得回返甲斐國内,再無大動作。
各方大名都在猜測這位甲斐之虎的雌伏,是否有什麼深意。
海野利一說武田家有意染指西上野,這事斯波義銀不得不防。
至于北條家,佐野領合戰大敗後,北條家手中的平井城,在一片混亂中被長野業正拿下。
西上野,西武藏,相模北部的山區連成一片,乃是信濃大山往關東山地延伸的大片山地丘陵。
平井城本是山内上杉家的舊居城,處于上野武藏山地平原的交彙點,位置及其重要。
北條氏康在越後大軍北歸後,緩過氣來,開始關注平井城方向的威脅,拉攏長野業正,這很合理。
西上野之地,外部有武田北條兩家,兩個方向的威脅。
内部長野業正一家獨大,她很可能與這兩家大名勾結,坐地起價,擡高自己。
如此看來,真田信繁對長野業正的一系列行動,确實是出于忠誠和責任心。
隻是這野猴子的态度輕佻,為什麼不能好好和主君說呢?
義銀的面色有些緩和下來,真田信繁卻是低頭冒汗。
她心裡清楚,海野利一一臉正經,滿嘴放p,沒有一句真話。
義銀說道。
“即便西上野有隐患,真田信繁也該如實與我彙報,自行其是算什麼意思?
還有,受到一點點委屈,就大呼小叫什麼罪不至死。
怎麼?
我還不能冤枉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