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轉念一想,殺豬強說的句句在理。
酒廠賠錢賣酒開不出工資,就扣工人的工錢,壓縮人力成本。
工人想偷偷挖酒廠的牆角賺點錢,又怕出事,隻能倒賣原漿,畢竟灌裝之後,一瓶頂一瓶,都要入賬的。
沒罐裝之前,誰特麼會把原漿酒的産量計算的那麼精細,多點少點都不好追查。
一個黃牛黨摸着下巴說道:“道理大家都懂了,可我們怎麼把散酒往外賣呢?
”
殺豬強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還不簡單?
”
“咱哥幾個以前不都收過酒瓶子嗎?
”
殺豬強說到這裡就不說了,衆人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他們明白了殺豬強的意思,那就是灌裝之後賣假酒。
“你給我們多少錢?
”
殺豬強伸出四個手指頭:“五十塊錢一斤!
”
極品酒是六兩裝的,五十塊錢一斤,也就是五塊錢一兩,六兩裝的極品酒是三十塊錢的成本。
這幾個人沉默片刻,就紛紛下定了決心。
“那還有得賺!
強子,要是你弄來的那個散裝的真是極品酒,這事就有的幹。
”
“是啊,如果那散裝酒有問題,一喝能喝出來,畢竟極品酒和普通酒的區别實在是太大了,這事如果靠譜,我手頭還有幾萬塊錢,能倒騰一批貨。
”
“啥時候能弄來?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
衆人密議到半夜,才約定了交貨的時間地點和一些旁枝末節。
趙大龍是參與密議的黃牛黨之一。
酒局散後,他就在路邊叫了輛三輪車,回到了出租屋。
屋裡的沙發上躺着一個貼着面膜的女人,趙大龍坐過去一把摟住她,胡子拉碴的大嘴就湊了過去。
女人一把推開他的腦袋:“一身的酒氣,給我滾遠點。
”
趙大龍嘿嘿笑道:“小麗,我要賺大錢了!
”
小麗不屑道:“賺個屁的錢!
”
她指着堆滿了半屋子的極品酒酒箱,其中有嶺南臻釀,也有塘浦臻釀。
“老娘信了你的鬼話,連特麼以前賣肉的錢都壓進去了,跟着你囤了這麼多的酒。
”
“可現在你告訴我,你承諾我賺的大錢在哪兒呢?
”
趙大龍低聲道:“這次直接賺現錢,你不是在彩雲颠當領班嗎?
你們那裡有嶺南臻釀的酒瓶子吧?
”
“我五塊錢一個回收,咋樣?
”
小麗不是雲城本地人,年輕的時候來雲城打工,在洗頭房當小妹兒,認識了經常去她那裡買春的趙大龍。
洗頭房小妹兒的客人名單裡當然不會隻有趙大龍一個。
她還結交了彩雲颠的一個值班經理,通過值班經理的關系,她成功轉行,做了彩雲颠大酒店的一個領班。
小麗和趙大龍現在算是合租的關系,不過房租是趙大龍拿的,小麗租費肉償。
“收酒瓶子?
”小麗眼珠一轉:“你别告訴你還要幹老本行,去倒賣假酒!
”
“極品酒和普通白酒的口感味道差距太大了,就是不會喝酒的人,也能喝出來其中的區别。
”
趙大年抻了個懶腰:“那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辦法。
”
他可沒敢告訴小麗真相,倆人連露水夫妻都算不上,頂天算個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