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裝潢和屏風的格調一緻,都是古香古色。
屏風正對面,是一扇紅木月亮門,門口挂着珠簾。
月亮門兩側,是镂空的博古架。
不過博古架上面并沒有擺什麼文物古玩,而是擺滿了各種好酒。
透過镂空的博古架,可以看到月亮門的裡面,有個很大的木質浴桶。
隻看浴桶的一個邊角,就知道這浴桶躺下兩個人都綽綽有餘。
天棚上有一條龍,龍口叼着的珠子就是吊燈,燈光很柔和。
大廳右側的牆壁正中央,挂着一個覆蓋大半面牆的投屏。
左側對着投屏,是一張長寬都超過三米的軟塌。
這麼大的軟塌,在上面摔跤打滾,擺出來多少個姿勢,都不用擔心掉下來。
軟塌上包裹着明黃色的絲錦,抱枕也是一個顔色。
看軟塌角落上的一卷繡着團龍紋的薄被,這軟塌還真有可能是當床用的。
軟塌前的根雕茶台上,擺放着麥克風,點歌設備,還有一套茶具。
許心怡贊歎道:“真不愧是帝王廳啊,還真有古代帝王内寝的味道。
”
從他們進屋開始,房間裡的所有功能就自動啟動了。
燈光和大屏幕亮了不說,那個木質的大浴桶也開始自動放水。
古典和現代的完美結合,讓許心怡大開眼界。
陳平摸了摸鼻子:“我也沒什麼地方好安排的,你能看過眼就行。
”
能看過眼?
許心怡搖頭苦笑,這地方每一個角落都釋放着奢華的味道。
要不是陳平帶她來,她都沒機會享受這帝王般的待遇。
許心怡從博古架上拿來兩瓶酒,打開之後倒滿了兩杯:“陳平,這第一杯,我敬你。
”
“謝謝你陪我喝酒。
”
陳平和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還沒等陳平說什麼,許心怡又拿起酒瓶,開始倒第二杯。
她一邊倒酒一邊說:“轉眼間,我就二十八了,已經是個老姑娘了。
”
倒完酒,她再次舉起杯子:“這杯敬我逝去的芳華!
”
陳平看着她舉起杯子灌酒,有些擔心她這麼喝下去會出問題。
可他看到許心怡眼角流下了的淚水,勸說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隻能歎息着陪她再喝一杯。
許心怡還要倒第三杯,陳平連忙攔住:
“差不多了,這麼喝,你的胃還要不要了?
”
許心怡雖然臉頰挂着兩行清淚,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我人生不得意,連喝酒消愁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
她拉開陳平的手:“你要是不願意陪我喝也無所謂,我自己喝!
”
說完,她就仰頭幹下了第三杯酒。
喝完之後,她還要倒第四杯,陳平一把搶過酒瓶。
他知道陳心怡性格很倔強,硬勸是勸不住的,于是他就換了個說法。
“等等,你先給我說說你的心事,别等你喝多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
“我也許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但我絕對是個最好的聽衆。
”
“要是你把我當朋友,你就跟我說。
”
許心怡遲疑片刻,輕輕的放下了酒杯:“我爸,要把飯店賣掉。
”
陳平驟然一驚:“什麼?
”
許心怡呵呵一笑:“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
“這些年,我起早貪黑,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把這個店支撐起來。
”
“我敢說,店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我流下的汗水。
”
“看着飯店一天天的成長變化,我早就把這個店,當成了我的家。
”
“你不知道,我每天隻睡五六個小時,過年過節最忙的時候,我曾經兩天兩夜都沒合眼。
”
“可現在,我的家,竟然被賣了!
”
她猛的站起身,又去拿了瓶酒,扒開瓶蓋就灌。
灌了好幾口,她才繼續說道:“我二十八了,為了飯店,我連個對象都沒談過。
”
“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換來的卻是像條狗一樣被人攆了出來,是不是很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