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德羅進來,陳平扭過頭,微微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齒在搖曳的燭火中閃爍着森冷的光芒。
桑德羅突然有種極其強烈的不安,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怎麼就你自己?
你這店裡的員工呢?
”
陳平起身道:“這裡黑咕隆咚的,他們可不是老兄你這樣的宗師級高手,膽子小,怕走夜路,就先回去了。
”
“快請坐,我剛弄好的刺身,還新鮮着呢。
”
這裡沒什麼人氣,桑德羅雖然心裡發毛,但卻不想在陳平面前露怯。
他大步走到陳平對面坐下:“你怎麼選了這麼個鬼地方。
”
陳平解釋道:“這兒的海貨最新鮮。
”
“隻不過因為碼頭區晚上不給電,所以我就隻能點蠟燭了。
”
“雖然這裡不太亮堂,但環境清幽,沒有閑雜人等吵吵鬧鬧,可比市裡好的多。
”
說到這裡,陳平突然探身向前問道:“老兄,你不會是怕鬼吧?
”
桑德羅眉毛一挑:“笑話,這世界上哪兒來的鬼,就算真有鬼,讓我遇上了,我也能把鬼的腦袋擰下來。
”
為了表示自己膽子壯,他還特意從盤子裡抓起了一大把魚片,塞進了嘴裡,很豪爽的大嚼。
陳平坐在他對面,斯斯文文的夾起了一片生拌牛腩,輕輕咀嚼兩下,一絲皿迹從他嘴角滑落了下來。
海風從門縫裡吹進來,發出嗚嗚的怪響,風吹的燭火晃動,把陳平那張嘴角帶着皿的臉,映的忽明忽暗。
再配合上店裡這種環境裡,讓他仿佛是一隻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桑德羅嗓子有些發幹,擡手就抓起了桌邊的酒瓶子,一個手刀砍掉瓶口,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了半瓶。
陳平眼角拉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桑德羅這人雖然也喜歡喝酒,但卻不像維迪那樣嗜酒如命,很懂得分寸,從來不喝多。
陳平和維迪閑聊的時候,聽他說過桑德羅的糗事,其中就包括桑德羅小時候看鬼片被吓哭,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的事。
用維迪的話來說,桑德羅睡覺都不敢閉燈,執行某些任務的時候,隻要環境恐怖一點,他都不敢獨行。
所以今天陳平才設了這個局,人為給桑德羅創造了一個酒壯慫人膽的機會。
等桑德羅放下酒瓶子,陳平眼裡的笑意已經被關心的色彩所取代。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的皿迹:“老兄,這可是我從華國弄來的最烈的酒,你可悠着點喝!
”
一口烈酒下肚,暖洋洋的氣息從肚子裡緩緩蔓延到五髒六腑,驅除了陰冷,桑德羅才感覺神經舒緩了不少。
“沒事,再烈的酒,我都能當水喝!
”
“說起來,這種酒我還是頭一次喝,味道真是太好了,你從哪兒弄來的?
”
他可不知道,這酒是陳平特意給他配置的。
原料就是來自歐洲的塘浦紅釀,和來自華國的高度塘浦臻釀原漿,高度白酒兌紅酒,本來就容易上頭。
酒裡面還添加了很多彩虹蘭的粉末。
彩虹蘭是武道大師突破到宗師的時候用的靈藥,能夠幫助武者開辟精神海,進階宗師。
這種藥除了幫助武道大師進階,還有個妙用,就是跟酒混合在一起之後,能麻痹武者的精神力,讓武者的思維延遲恍惚,很快陷入醉酒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