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何必去喘了幾口氣,臉色恢複少許,将翻騰的氣皿壓下去。
隐隐感覺體内的寒毒,又要開始肆虐。
那種體内一下子全部力量清空的感覺,讓他有些虛弱。
“能全力出手這麼一次,已經是意外之喜,很值了。
老夫這一生已經差不多接近尾聲,芮哦是能為我大秦肅清天南之後再死。
此生就無憾了。
”
“兩國交戰,你死我亡,無對無錯,無仇無怨;三位,我送你們英魂回家。
若有來生,再做敵人吧。
”
徑自鋪下一層布袋,将三個敵人的屍骨收拾了一下,全部裝進了布袋之中;一手拎起,向着山林中狂奔過去,到了最高處,将布袋放下。
喘了幾口氣,才運足了修為大喝道:“苗森森,你三個兄弟的屍骨,我給你放在這裡。
勿要忘記,接他們回去落葉歸根。
”
聲音如滾雷,直震得山林中松針簌簌落下,松林如下綿綿雨,群山萬壑不斷回響轟鳴。
遠方彼端。
苗森森滿身鮮皿,臉色晦暗,眼看着正在山林中回撤的彩虹青衣大隊,咬牙切齒。
身後是五千大燕精銳,刀劍在手,嚴陣以待。
對面,則是已經追殺到此地的大秦鐵騎。
馬前戈跨馬雄峙,眼神睥睨,手中長槊寒光閃閃斜指地面,站在兩軍陣前。
他不用說話,但這股氣勢,卻已經告訴了所有敵人想要說的話。
我就追殺你們到這裡。
你們不服,盡管來戰!
大秦鐵騎的氣勢戰意,在馬前戈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催生之下,幾乎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受到戰意熏染,連戰馬都是渾身肌肉緊繃。
随時準備全力拼命沖陣!
對面的大燕統兵将軍也不是等閑之輩,此刻清晰感受到兩軍的氣勢戰意,立即得出結論:若是此戰開打,自己這邊必敗無疑!
苦澀一笑,跨馬向前,道:“馬将軍,雙方特殊力量對戰,已經告一段落。
難道馬将軍還别有所圖?
”
馬前戈眯着眼,淡淡道:“姜君戰,某家隻是在等你的戰書。
你若不想戰,速速退出大秦領土!
若是要戰,就趕緊放馬過來!
”
這大燕将軍姜君戰道:“今日此事,便到此為止。
馬将軍你也不是為了對付我們,隻是适逢其會,某家使命已經完成,而馬将軍你還要趕赴南疆戰場,咱們就此别過吧。
”
說着撥轉馬頭就要走。
“站住!
”
馬前戈厲聲大喝:“身為軍人,難道連兩國邦交都不顧了麼?
你大燕鐵騎貿然進入我大秦領地,難道一句别過,就可以算了?
别過可以,留下買路錢來!
”
這是軍中規矩,在兩國還未确定開戰的情況下,正式軍隊擅自進入别國領土,不被人發現倒也罷了。
但一旦被人發現,在不能滅口而且不願交戰的情況下,想走就要留下買路錢!
這是我國領土。
豈能容得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姜君戰一揮手,一個包裹沉甸甸扔過來,被馬前戈挑在槍頭。
高高舉起。
一塊沉重的金磚,從包裹中掉落。
裡面,還有明顯好多塊。
一聲大喝,氣吞山河:“大秦!
”
“萬勝!
!
”
所有大秦軍人,同時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起來。
買路錢,不在于錢多錢少,在意的,是那種‘碾壓、欺負’的感覺。
這種感覺最是提氣。
所以全軍都是歡聲雷動,如同打了一個巨大的勝仗,人人心裡都是充滿了自豪得意。
大燕精銳又怎樣?
在老子面前,還不是要乖乖的留下買路錢?
——人人都在這麼想:一群弱雞!
馬前戈眼底精光一閃,有這一包買路錢之事在手,将來戰陣遇到姜君戰,自己的麾下天然就具備心裡優勢:那是一群弱雞,不是我們的對手。
基本就奠定了必勝的信念——将來必然要對決沙場,這樣的信念,很重要。
與此同時,姜君戰心裡也是在想:将來戰場上,絕不可遇到馬前戈。
否則,心理弱勢會很緻命。
兩人都是名将,對這一節所能導緻的後果,都是心知肚明。
馬前戈縱聲長笑,嚣張至極:“老子便是馬前戈!
老子們便是大秦金戈軍團!
”
所有大秦軍人都是挺起了兇脯瘋狂叫嚣:“大秦金戈軍團!
”
這不是自己在自吹自擂,而是要進一步加深對方普通将士,對‘大秦金戈軍團’的印象,就是要讓你們牢牢記住,今天就是在老子們手下吃了癟,記住老子們的名字。
以後戰場遇到,嘿嘿……馬前戈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這一次短暫接觸,他已經布置好了以後但凡遇到時的戰略計劃。
對面,姜君戰已經回到陣前,回頭道:“馬兄,無須如此大聲,得意忘形隻是緻死之因。
勝負乃兵家常事,你多多保重,你我還有再見之日。
”
“哈哈哈……”
馬前戈氣勢嚣張,依然挑着包裹,在自己軍陣前騎着馬轉圈,耀武揚威,一遍一遍的喊話,連看也不看姜君戰一眼,不屑一顧。
買路錢,居然就這麼交了出來,我馬前戈,看不起你這種軟蛋。
别說和我戰場再次相見了,就連在此刻,你也已經失去了和我同等對話的資格!
老子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