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瀚海真尊的發問,金烏下派的真仙隻是愣了一瞬,就很幹脆地表示,“我敢!
”
“修習拘神之術,也許會惹得界域意識不喜,但若隻是激發一道符箓,那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輩修士戰天鬥地,求的是問道長生,若是這點膽子都沒有,還求什麼大逍遙大自在?
”
“我也敢,”另一名真仙出聲了,他很誠實地表示,“若隻是激發符箓,也有讨巧手段……水泷界外來修者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需要溝通的時候,挑選一人即可。
”
界域意識确實是強橫的,但是也有諸多限制在身上,外來修者沒有犯了天大的錯誤,意識不可能随便将其誅殺,通常來說不過是驅離,了不得加一點因果或者詛咒啥的。
但是外來的修者不再來水泷界,事情也就過去了,因果和詛咒都不是大事,尤其是有一些修者壽數将盡,更是什麼都不怕了。
這位真仙說話實誠,還有一位說話更實誠,“大尊,固化的術法若是出自馮山主,這又是一重因果,本界意識……也要考慮是否承受得起!
”
白礫灘崛起的時間非常短,下界修者知道馮君的并不多,但是隻要聽說過他字号的,大都比較清楚他的難纏,區區的界域意識,不過是出竅左右的境界,馮君可是有真君打手的。
他的話說出沒多久,其他修者正在思考,就隻覺得天地間有一股深深的惡意降下,竟然清楚地表示出了一個意思:好小子,竟敢出這種馊點子!
瀚海真尊擡起頭來,淡淡地向上看了一眼,“适可而止,别逼着我們動手!
”
話音剛落,那股惡意轉瞬消失不見,以至于甚至有人覺得,是不是經曆了一場幻覺,“剛才那是……界域意識降臨了嗎?
”
“哈哈,”金烏下派的真仙笑了起來,“果然就是如同瀚海真尊說的那般……”
到底是哪般?
他沒有辦法細說,雖然大家已經看穿了水泷意識的本質,但是說到底,大家都是在這個界域厮混,看破不說破,也算是對界域意識的一個基本尊重。
雖然我們有機會掌握拘神術,但還是願意尊重你——江湖上混,可不就是這樣?
瀚海真尊通過這一下,也試出了這個界域的性子,于是真嬰再次離開,“我去問一問,此術能否固化?
”
非常遺憾的是,這個要求還真是有點為難馮君,所謂拘神術,就是擺出一個陣法,然後配合一系列手訣,将這麼一套東西,轉化為一張符箓……也許能做得到,但是短期内不行。
大佬對這個要求也很頭大,它能理解此界修者的忌憚——誰也是從弱小過來的,但是将這術法整合成符箓,這可真不是它擅長的。
要說大佬在符箓上,還是有相當造詣的,當初給馮君的越級使用的定身符寶,就是它自己做的,但那是相對比較低級的符寶,而且将定身術轉化為符寶,可是比拘神術簡單多了。
它盤算了大半天,也沒有理清頭緒,索性直接甩鍋給馮君,“這種小事,你推演一下好了,我忙着休整呢,沒事别打擾我。
”
事實證明,它就是想躲清閑,分神真君就可以多線程操作了,甚至頤玦在元嬰巅峰的時候,都做得到這些,它又怎麼可能單線程操作?
馮君其實并不介意在其他推演方向上多做嘗試,這個任務他也很有一些興趣,否則早就讓瀚海真尊回絕了,而他在推演的過程中,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就要請教大佬。
果不其然,大佬回答問題很幹脆,但是想要它幫忙幹活,它就直接裝死。
馮君折騰了兩天,勉強折騰出一個半成品來,就是……陣法配合符箓!
陣法倒是簡單,其實類似于拘魂的祭台,精簡了一些可以精簡的,連同大部分的手訣,整合進了符箓裡。
陣法不算多奧妙,有過研究的人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知道大緻的思路,也瞞不住人。
但是符箓就不一樣了,大佬的符道之術自成體系,也有自己獨到的設計思路。
然而這東西萬一被符道的人看到,發現它的符道體系倒是小事——一般沒有系統傳承的人,想要破解整個體系基本等于做夢,但是想要從符箓中發現一些設計思路并不難。
所以大佬試驗了一張符箓,發現果然能把界域意識拘來之後,很果斷地對符箓上了自己獨有的封印,保證它能被激發,但絕對不會被破解。
用它的話來說就是,“哪怕是大乘期的大能來,想要破解也難。
”
由此可見,它對自己的知識産權不是不上心,隻是對馮君例外,對其他人絕對提防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