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鳥在回轉城域之後,也是把襲擊成功的消息帶了回來,城中衆人都是心中一定。
陰奂庭并沒有放松下來,仍舊要求城内的玄修弟子繼續加固守禦。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正确的。
僅僅是過去半天,天空之中就有異動,有兩道流光直奔眠麓城域而來,上層力量的到來,盡管還沒有展開攻勢,但已是使得整個城域和腳下大地都是震動起來。
此時鑒鳥立時騰空迎上,天穹之中激撞的靈性光芒閃爍不已,連夜空都是變成了白晝,刺目的流光使得大多數人都無法睜眼去看。
隻是這一幕令所有人都是明白了,這次進攻眠麓城域的舊軍絕不隻是一路,若無意外,前面那一支舊軍其實是故意放出來的誘餌,引得他們去對付,而後另一家則趁隙來攻,也難怪之前那一家的消息那般好獲得。
可此輩卻是料錯了一點,鑒鳥并沒有被拖纏在那裡,而是提前轉回來了。
陰奂庭道:“彼輩倒是好算計。
”
今次行動其實很冒險了,要不是他們動作夠快,先滅一路,而後鑒鳥及時回守,可就真可能被這夥人一擊而滅。
其實這說來說去都是城中實力不濟,能拿出來的籌碼隻有這一點,怎麼弄不出花樣來,可他相信,随着諸多玄修的修為恢複,實力的提升,大陣的完備,下來就不會這麼局促了。
而另一邊,朱宗護也不覺暗暗慶幸之前主動出擊,率先擊垮那支舊軍的決策是對的,要是兩路一齊來攻,他們可是抵擋不住的。
就算人能走,新建好的造物工廠和開辟出來的農田都會毀壞一空,這對幾乎把所有錢财都是投入到此中的他絕對會是一個極大打擊。
要知到了後年,封地就要繳納貢稅了,到時候恐怕根本拿不出所應該繳納的稅數,說不定還會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張禦這刻也在城中看着這場鬥戰,他還感應到,這回到來的不止是兩個造物煉士,還有一個隐藏在暗中,但看去并沒有出擊的意思。
但他相信,這一位就算加入戰鬥,朱宗護這次也能扛過去。
他早便察覺到,朱宗護其實不止隻有鑒鳥這一個籌碼,其身上還有一層獨特的屏護,這應當是某個擁有上層力量的人留下的手段,可以作為一時護持,所以暫且用不着他去多事。
他看着天中的鬥戰,這也是他第一次看靈性生靈和造物煉士完全展現自己的實力,他也得以直觀的了解到這兩者。
看了下來,他也是若有所思。
如他之前推測的那樣,這些造物煉士的力量雖然足夠,但變化不足。
鑒鳥倒不愧是荒古異種,和天夏妖類十分之相似,有着各種神異變化,也是仗着這一點,雖以一敵二,也絲毫不弱下風。
但需注意的是,昊族的力量從來不是單一的,每一個戰争兵器都是需要配合起來才能算一個整體,造物煉士從來隻是諸多戰争兵器中的一員,把造物煉士單獨抽離出來,并認為這就是昊族的全部實力,那絕對是将之低估了。
而造物煉士的真正實力不見得隻眼前這些表現,再往上走,必然是走在尋道路上了,那與修道人也是大差不差了,區别隻是他們的積累還少,當這些人在逐漸增多後,一定也會走出自己的路來的。
可缺陷也是有的,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是為了配合昊族整個戰争體系而存在的,這個體系既成全了他們,也束縛了他們。
當他們開始自己尋道,而這個體系又無法給他們提供幫助,反而成為拖累時,那彼此必然格格不入,進而産生矛盾,能解決好是一樁好事,解決不好可就是另一場内亂了。
再這麼走下去,要麼是造物煉士反過來淩駕于昊族之上,要麼就是造物煉士被千方百計限制住力量,從某些層面進行削弱,隻變成一個聽話的工具。
他的這些考慮自然不是替昊族未來的擔憂,而是他由此聯想到,造物煉士無疑就是天夏造物派未來可能的模樣,眼下卻是能從此輩身上看到很多值得借鑒,以及能加以改進的地方。
以避免天夏也犯下同樣的錯誤。
不過有一點不同,天夏是修道人主持大局,有更高的力量坐鎮,每每總是指道在前,諸廷執負責統攝大局,這便可以署理陰陽,調和諸機。
在他思索之時,天中那兩名造物煉士見是沒法突破鑒鳥的守禦,而另一路舊軍也遲遲不見影蹤,也是判斷這些人可能已是被解決了,他們不由猜測,這或許是熹王那裡派來了人手幫襯。
想到這雖是朱宗護封地,可總歸還是在熹王轄界之上,兩人也是沒敢在這裡久留,相互掩護了一下,便就先後撤退離去了。
張禦這時轉目一望,那潛藏在一邊那道氣息至始至終沒有出手,也是悄然離去了,他一轉念,這麼看來,此人倒很可能是來觀察結果的,而不是來做其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