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天夏雙方的求全道人對峙一段時間之後,不知誰人先引出了自身道法,也頓時引得對面紛紛發動。
霎時至少二十餘求全修道人在虛空之中鬥戰起來,各種道法靈光閃爍虛空,由于各種道法交錯而落,交戰之地幾乎成了一片吞噬諸物之所在。
短短片刻之間,任何物事似都無法從這裡散逸出去,可是又過片刻,好似有無量光照射出來,如此不斷反複。
雙方交戰之地亦是産生了某種令人畏懼的變化,仿佛諸般道機在此都是變得破碎混亂,除求全修士之外,似沒有物事可以存在,哪怕虛空亦不例外。
而這般鬥戰絕非是單人對抗時那般簡單了,彼此間距離的似乎也等于不存在,元夏這邊的修道人一上來就打算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先清剿去天夏這一邊一二個修道人。
假如成功,那将積累起巨大優勢,餘下之人就好打許多了,哪怕又能另行駕馭假身歸來,也有一段時間出現空隙,那說不定能順勢破開此陣。
天夏這一邊則是早就有此防備,利用背靠着陣勢的優勢,盡量以純靈之所的氣機來遮護自身,一見不對,就立刻往裡退入,求全修道人的道法可以輕而易舉壞去尋常的陣法,但對于這樣來自上層自己變化陣勢卻也是無能為力。
所以元夏這邊沒有能取到想要的戰果,而是陷入了攻守之戰。
這裡諸多道法交纏在一起,有些針對某一人的道法,往往不等到起到什麼作用,就在半途被化消或遮擋了去。
這是因為單一的道法,在諸多道法乃至衆人求全上真的配合之下,總是能有應對辦法的。
而這等情況不是天夏這裡是如此,元夏那邊也未好到哪裡去,因為天夏這邊多少有純靈之氣的遮蔽,可以不必太過顧忌自身,能夠防守進攻,所以就算元夏此回出手的人手上幾乎是天夏的倍數,也沒能占去多少便宜。
可是這等局面其實并是十分穩妥,因為即便到了眼下,元夏那邊依舊有一部分人沒有踏入戰陣,顯是在後尋找機會。
而元夏那裡定然還會利用寶器氣機,甚至還有動用寶器來解化陣勢,比如方才那涵樞金鐘就是如此,隻要一個疏忽,或就會被對方找到機會,必須格外小心。
元上頂上,仇司議看得興奮異常,這麼多求全上真同時鬥戰,引得天機變化更多了,盡管元夏天序依舊撼動不了半分,但需瞧見,天夏占據了兩界通道,這使得屬于天夏的道機在源源不斷滲透入元夏世域之内。
這是元夏所厭惡的,以往天序齊整,自是無礙,可現在隻能看着其不斷增加自身天序的負擔,而如今雙方在兩界通道之前的激戰,更是加速了這一過程。
天夏這一方未曾出手的求全上真,哪怕是那些駕馭鎮道之寶的,此刻也都是出現在了陣勢後方,并時刻留意着前方的變動。
如許多數目的求全上真同時動手,并與正面比拼,天夏這邊修士此前未曾見過,更是未曾經曆過這等事。
其實不止是他們,甚至元夏方面大多數修道人也是如此、
這裡至少有半數上三世和諸世道修道人,他們往常是不參與鬥戰的,而不說他們,就算那些兩殿修士,過去所遇到的世域又有哪個能夠一次拿出雙數以上,且實力強勁的求全道人與他們鬥戰的?
在遇到天夏之前可謂一個都沒有。
此刻場中,随着雙方交手愈來愈頻繁,觀戰之人尚且感覺戰局激烈,而處于第一線鬥戰之人更是半分不敢有絲毫分心。
雙方都是感覺到敵方的氣機跳躍不定,一會兒是面前之人,一會兒又是其他人,他們有種感覺,似是自己下一刻就要應付數道以上的道法。
這般鬥戰之中,變化道法倒是表現平平,反而是遁避道法和強攻道法在十分惹人注目。
遁避道法自不用言,人數多少本也對他們沒有什麼太大意義,一些變化道法雖能捉攝他們,可在人數衆多的對戰下,無論是誰都不敢長久盯着某一個人,反而是需要以自保為上。
而強攻道法則是因為不必去考慮對面是誰,隻需要傾力宣洩便就可以了,對面要化解,除非遭遇衛築那等封鎮道法,否則也隻能暫避鋒芒。
盡管此刻參與的修道人鬥戰無一不是假身,可有些道法之中充滿玄機,哪怕假身被擊破,可能導緻不好結果。
譬如正清道人可以直接化融他人道法,便是其中一例。
所以此刻誰都不敢傾盡全力進攻,大多數時候放在了威懾對方和守禦自身之上,道法的交換碰撞僅是處于雙方之間,都是在避免直接的沖撞,以免自己一個不慎被卷入進去。
其中元夏雖是屬于進攻一方,更其實他們更為謹慎,因為除了上述這些原因之外,他們清楚天夏還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來。
尤其是張禦,這一位不出場,那就等于諸人頭上懸淩一把随時可以削奪性命的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