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走了。
”村長不樂意地嘟囔道,但是聲音很小别人都聽不見。
他用力捏了捏令公鬼的肩膀,不情不願地走了。
鬼子母口裡念念有詞地跪在床邊,輕輕把手放在老典的兇膛上,然後閉上雙眼一動不動,也不作聲,就這樣過了很久。
傳說中鬼子母們施展她們的技能時總是伴随着電閃雷鳴,或者其他動靜,顯示出不可思議的奇觀和人們未曾見過的神秘。
這一切的種種,都源自于那最神秘的源頭,業力,正是這種根本力驅動着太古神鏡,是驅動世界車輪的力量。
令公鬼并不是想要看到什麼了不起的景象,必竟親眼看到那種力量,并且要使用它來救父親,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情。
但是此刻的純熙夫人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似的,這令他覺得有點疑惑。
他緊緊盯着父親,他的呼吸好像顯得輕松了些,純熙夫人似乎真的在作某種治療。
這時孔陽忽然說話了,把一心專注在父親身上的令公鬼吓了一跳。
“你這柄劍不錯,不是一般的劍。
如果我沒猜錯,劍刃上是不是也有天元應龍标記?
”
令公鬼看着他,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從剛才去請求純熙夫人救父親以來,他的神經一直高度緊張,把自己腰間的劍忘得一幹二淨:它現在顯得很輕。
“是的,正如你所說的,有的。
”
“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見到有天元應龍标記的劍。
”孔陽說道。
“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是我父親的劍。
”令公鬼瞥了瞥孔陽的劍,那把劍的劍柄剛好露出披風邊緣。
這兩把劍确實很相像,隻不過對方的劍上沒有天元應龍的浮雕。
不過,現在他沒心思想這些,令公鬼把目光移回床上。
老典的呼吸确實輕松了許多,已經不再粗啞。
“這把劍是我父親買的,他很久以前買的。
”
“鄉下人居然會買這種東西,倒真是一樁怪事。
”
令公鬼斜了孔陽一眼。
身為陌生人這樣議論他的劍顯得多管閑事,而身為退魔師這樣的問題又顯得話裡有話。
令公鬼看了看父親,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回答:“據我所知,他沒有用過它。
他親口告訴我的,說它沒有用。
直到昨晚,我才知道他有這把劍。
要不是那些東西的話……”
“那麼他說它沒有用?
是嗎?
但是我肯定他一開始不是這麼想的。
”說着的時候,孔陽輕輕碰了碰令公鬼的劍鞘,“也許你不知道,在某些地方,天元應龍的浮雕是劍術高手的标記,并不是什麼人都能用這樣的劍。
這把劍一定有着與衆不同的經曆,才會最終落在錫城的鄉下手裡。
”
令公鬼忽略掉這句話裡隐含的疑問,不再說話。
純熙夫人仍舊紋絲不動。
她究竟在做什麼?
其實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這個鬼子母在做什麼,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擦擦手臂。
鬼子母保持這樣的動作,過了一會,令公鬼想起了自己的問題。
這些問題有些他不想問,但另一些他想知道答案。
村長這時候清清喉嚨,做了個深呼吸,令公鬼終于還是問道:“我聽村長說村子之所以能保住半數房屋,是你們倆的功勞。
”他看着退魔師,“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樹林裡有一個黑衣黑馬的男人,光是被他看着就令人恐懼,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還有,他的馬跑起來悄無聲息,他的披風風吹不動,我覺得他和這次的事有着莫大的關系?
說不定就是始作俑者,您和純熙夫人可以阻止他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