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師叔祖,喊得場中衆人發愣,連玄慈也不由得呆了下。
薛慕華怎麼說也有四十多歲了,可這黃麟看起來也就二十上下吧?
竟然比薛慕華高了兩輩,和他所知道的那兩人是同一輩?
黃麟身邊的慕容複本就好奇的看着黃麟,聞言更是詫異。
若非場合不對,他早就想問些濟州島上的事了。
而對面,站在段正淳身側的段譽,也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子。
薛慕華也是一身白袍,長發半披,一把長須半墨半白,發髻上那個碧綠葫蘆随着他的步伐一蕩一蕩的,行至場中,先是對着黃麟一禮,然後抱拳轉身,對着場中衆人說道:
“在下薛慕華,見過諸位江湖同道!
”
“見過薛神醫!
”
薛慕華在江湖中聲名不小,衆人紛紛起身還禮。
包括段正淳和黃麟身邊的慕容複。
待衆人落座後,薛慕華才再次開口:
“兩個月前,薛某受鄙派掌門之命,發貼邀請各位于今日前來少林,主要是為了一樁舊事。
一來是借少林寶地,以防宵小。
二來...”
“哈哈哈哈......”
薛慕華話未說完,便被一道猖狂的笑聲打斷。
便見一位身着黑袍,包頭蒙面的魁梧漢子倏得出現在場中,手上還拎着個頭發半長、相貌醜陋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似乎是被點了穴道,見到少林寺一衆僧後人,不停的眨眼轉珠,似乎在向少林求救。
“這是......虛竹?
”
廣場角落,一個中年僧人看到那年輕人後,不禁驚呼出聲。
這醜陋的相貌,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于去年八月底,夜中莫名失蹤的徒弟。
位于主座的玄慈等人也都聽到了慧輪的驚呼,但那黑衣人顯然是來者不善,在玄慈起身上前後,站在他身後的玄滅便移步過去,悄然問道:
“慧輪,那真的是虛竹?
”
“回師父,虛竹雖然白胖了些,也生出了頭發,但那相貌弟子一眼便能認出。
”
聞言,玄滅當即高呼:
“方丈,那年輕人是去歲失蹤的弟子虛竹!
”
“阿彌陀佛!
”
和黑衣人對恃而立的玄慈唱了聲佛号,盯着對方說道:
“鄙寺弟子去歲莫名失蹤,如今施主将其送回,玄慈感激不盡!
”
說完,還施了一禮。
顯然,玄慈是想将此事暫時揭過,當先遞了個梯子過去。
卻見那黑衣人再次哈哈一笑,寒聲說道:
“老夫不僅給你少林送回弟子,還給你們送了份驚喜!
”
說完,伸掌便要拍向虛竹額頭。
衆人被他這操作驚呆了。
把人帶到少林,就是為了當着玄慈的面殺掉?
玄慈也沒想到此人會突下殺手,這有些說不通,以虛竹那點微末實力,這黑衣人若要殺他,早就殺了,為何要在他面前動手?
來不及多想,玄慈腳下一踏,便要沖過去。
相隔頗遠,人是救不回來了,但這麼多江湖朋友看着呢,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呲~”
關鍵時刻,一道勁氣從遠處射來。
“一陽指?
!
”
段正淳的身音傳出,人也站了起來,朝那道勁氣射來的方向看去。
勁氣臨身,黑衣人不得不回手将其打散,眼見玄慈撲來,他當即放棄虛竹,轉身和玄慈對了一掌。
兩人掌力四溢,虛竹當場被餘勢掃的昏迷。
随後兩人便打在一起。
“你特娘的到底是誰?
為何要偷老子侄兒!
”
随着這道聲音響起,衆人才看到一行三人飛掠而來。
打頭那人一身青袍,長須垂兇,面目黝黑,臉上木無表情,頭發中秃外盛,秃處傷疤密布,雙腋各拄一支鋼精鐵拐,以拐代足,一步竟有近三丈遠。
其後是個面色慘白的婦人,持手一柄細薄短刀,右臉頰上有三道疤痕,皮肉翻卷,顯得十分猙獰,頸間更是有一道貫穿傷疤,十分猙獰。
這婦人從進來起就一直盯着昏倒在地的虛竹,對旁人視若未見。
最後則是個身型高大,頭發蓬松的漢子,一對豆大眼珠,手拿一柄奇門兵器,似乎是把巨大的剪刀?
剛才那話便是他所說。
“四大惡人?
!
”
場間傳來衆人驚呼,面外圍那些普通的江湖中人俱都“唰唰”的退了幾步,竟使得場地開闊了些。
“怎麼可能?
!
”
喬峰倏得站起,死死得盯着那個婦人。
見狀,黃麟心點給喬峰點了個丈,然後轉頭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瞬間便雙眼大睜,嘴上似乎不太肯定的說道:
“葉二娘?
”
皺頭緊皺,眼帶思索,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喬峰峰後的一衆丐幫高層也都看着葉二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葉二娘不是被黃大俠親手殺了嗎?
”
“對啊,還是我舵中弟子埋的!
”
“那脖子上的傷口也沒錯,當時黃大俠就是一劍刺穿了葉二娘的脖子。
”
“......”
丐幫幾位高層的聲音并沒控制,場中之人俱都聽了個明白,聞言不由得對葉二娘起了好奇。
這是,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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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被人救了?
進到場中,葉二娘不管不顧的便撲向倒地的虛竹,眼中淚水不停流出,臉上滿是慈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