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到了江瀾城外,喚女鬼藏入紙傘中,收好,否則讓路人看見,免不了一番驚吓。
一路走來,沒了長幡,倒确實沒人再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看來确實是這身衣衫與長幡在他人的眼裡有些怪異。
回到劉府,找來丫鬟小蘭,要了些熱水,打算洗個澡,赤手空拳打了一架,出了一身汗,舒服是舒服,就是渾身黏糊糊的。
滌塵符是方便,但是自從李小山小時候用過一次滌塵符,就再沒用過,委實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處的肌膚都被誰摸了一遍,就算此刻想起來還是有點令人毛骨悚然,讓人起雞皮疙瘩。
李小山将紙傘放到一旁,略帶警告的意味說着:“你老實呆在裡面,不許偷看我洗澡啊!
”
傘裡發出了一聲:“嘁!
”
寬衣解帶,脫了衣衫,一絲不挂,坐進浴桶,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神色,輕聲哼着:“舒服啊!
”
由于水溫剛好,太過舒服,李小山洗着洗着睡着了,估摸着是昨晚睡得太晚,且沒睡好。
劉芊芊從丫鬟小蘭那裡得知李小山回來後,便立刻來到李下山房外,隻是聽見裡面水流嘩啦啦的響聲,便沒有打擾,在門外等了起來。
半刻鐘,一刻鐘,半個時辰過去,李小山還是沒有出來,劉芊芊趴在門口聽了聽,透過門縫往裡瞧了瞧,沒有動靜,便推了門進去,卻看見李小山仰躺在浴桶裡呼呼大睡起來,有些好笑。
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涼了,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李小山,免得受涼,但是看着李小山半裸在水面外的精健身體,劉芊芊有些心潮起伏,七上八下的。
又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李小山,不知怎麼的,猶猶豫豫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越是靠近,心跳越是快,像是懷裡揣着一隻兔子,蹦跳個不停,就快跳到嗓子眼了。
劉芊芊神色緊張,咬着嘴唇,指尖從李小山手臂上的肌肉滑過,臉上漸漸露出異色的微笑。
似乎并不滿足于此,又看了眼李小山,還在沉睡,咬着左手指尖,就要伸出右手直奔李小山的兇膛,眼看指尖就要觸及李小山的兇肌,忽然一聲:“快點啊!
”吓得劉芊芊趕緊收回了手,連忙跑出屋子,像是受了驚吓兔子一般,站在門外手撫兇口,臉蛋兒通紅,不停的喘着粗氣。
兩手拍拍臉頰,回想起剛才大膽的一幕,喃喃自語的說着:“我,我剛才在做什麼?
哎呀~羞死人了。
”說着兩手捂住了臉,直跺腳。
正巧丫鬟小蘭經過,看見自家小姐的異樣,走到進前關心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你臉好紅啊!
是發燒了嗎?
”
“啊?
我沒事,哦對,我是發燒了,我去洗把臉好了。
”說完撒丫子快步離開。
小蘭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離去,心想洗臉能治發燒?
又瞧了眼屋内,隻是屏風擋着,看不見幕後的情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屋内,李小山悠悠醒來,睡眼惺忪,伸了個懶腰,“咦~我怎麼睡着了?
水都泡涼了。
”
拉過一塊床單大小的大手帕,站起身來,裹住身體,走到床邊,忽然一絲涼風吹過,李小山疑惑看去,房門竟然開着,瞬間一個機靈,困意全無,惺忪的睡眼也睜的老大。
“誰開的門?
方芳姑娘是你開的嗎?
”李小山疑惑的問着。
靠在一旁的紙傘忽然展開,顯出一席紅衣的女鬼方芳,眼神玩味的看着李小山,說道:“不是我,是那位芊芊姑娘,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不能自拔,隻可惜動作太慢了,本姑娘忍不住出聲提醒,卻吓跑了她,毀了你們的鴛鴦共浴。
”
李小山聞言一愣,瞧着她神色玩味的模樣,說道:“淨胡說,芊芊姑娘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人家談吐舉止落落大方,哪像你,真是知鬼知面不知心,還以為你也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呢,真不知道那書生是怎麼看上你的。
”
女鬼方芳沒好氣的說道:“哼!
要你管,正是本姑娘這純真自然,心地善良,所以陸郎才會喜歡我。
”
“得了,得了,還會自吹自擂了,轉過身去,我要換衣服。
”
女鬼方芳兩手抱兇,懸空原地打了個轉。
李小山拿起床尾的衣衫,是來時那晚劉芊芊送進來的,隻是忘了,點點頭,穿在身上,是件深青色的袍子,摸着手感甚佳,一挑眉,“料子不錯,絲滑絲滑,蠻涼爽的。
”
走到銅鏡前,看了兩眼,眼神一亮,“诶~這袍子與道袍倒是有些相似,顔色再深點就對了。
”
此時女鬼方芳已轉過身來,看着李小山身上的袍子,點了點頭,“是有點像白雲觀那些小道士穿的袍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