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時候,劉芊芊來叫過一次李小山,李小山迷迷糊糊,不想起來,就繼續睡了,劉芊芊也沒再打擾。
接近正午,日曬三竿,李小山才慢悠悠的起床,穿了一身青白長衫,洗了把臉,出門到池塘邊坐着,曬曬太陽。
坐在池塘邊,看着水池裡的魚兒,睡眼惺忪,怔怔出神。
看着看着,李小山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東西,兩眼醉翁之意不在魚的想了一會兒,忽然起身,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
差點忘了昨晚在池塘裡撒了網,得趕緊看看收貨如何。
”
掐了一道法決,打了一道真元到池塘裡,隻見池塘裡的魚兒忽然四散遊開,然後池塘中間開始咕噜咕噜的冒着氣泡,慢慢的一縷黑發露出水面,漸漸變多,鋪散在水面上,像個黑色的荷葉,隻是邊緣都是尖尖發梢。
然後中間開始凸起,越來越高,黑發也慢慢回攏,腦袋大小的時候,看着像頭,但是被黑發覆蓋着,看不清,再往上起,一抹紅色露出水面,是塊絲質的紅布,繼續往上,露出了一個人的雙肩,有些瘦弱,可以确定的是被黑發覆蓋的确是頭。
接着上升,可以确定那塊紅絲布是一件紅色的衣衫,紅衣下漸漸隆起,直至腰部以上時,可以确定是一名女子,隻是好像昏迷了一般,沒有聲息。
待到紅衣女子全身露出水面,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冒着水汽,李小山掐了一道法決,将紅衣女子引到了岸上,走到她背後,伸手摘下其背上的一張符箓。
沒有符箓鎮壓的紅衣女子,緩緩醒來,看了眼周圍環境,猛然仰頭看了眼天空,慘白的臉龐毫無皿色,忽然用手遮擋着陽光,喊叫着往牆角陰暗處跑去,蜷縮在那裡,遮擋陽光的小手像是被烙鐵烙過一樣,皮開肉焦,冒着青煙,神色驚恐。
李小山看着手裡的符箓,甩了甩,感覺還能用,平攤在石桌上曬着太陽。
進屋搬了個凳子,坐到紅衣女子跟前,咧了咧嘴,笑着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啊!
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然呢,就讓你灰飛湮滅。
”說到最後一句,指了指太陽。
紅衣女子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不敢反抗,連忙點了點頭。
李小山見紅衣女子如此識趣,很高興,說道:“對嘛!
這才乖!
哪像之前那個偷偷摸摸的臭老鼠,非要挨一頓打,斷了條尾巴不說,還損失了數百年的修為,何必呢,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多好。
”
紅衣女子不知道李小山說的是誰,隻知道他現在這個眉清目秀,咧着嘴,一臉陽光的樣子,很可怕。
李小山繼續說道:“我問你啊,劉家老爺的夢魇術是你下的吧?
”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
“是一名黃袍道士教的你?
”
紅女子點點頭。
“為了千年玉蠶?
”
紅衣女子繼續點頭。
“想從夢裡探查他的記憶,搜尋千年玉蠶的下落?
”
紅衣女子眼神中帶着驚恐,接着點頭,心裡卻想着,“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
李小山看着紅衣女子驚恐的眼神,笑着說道:“是不是在想,哇!
他怎麼這麼厲害,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
紅衣女子點頭
李小山很開心,繼續說着:“那當然了,本郎中可是天竹峰的李小山,自然厲害。
”
“接着說,是不是準備尋到玉蠶下落後,就殺了劉老爺甚至劉府滿門?
”李小山這句話問的很快。
紅衣女子下意識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又猛然搖了搖頭,一臉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李小山見自己的惡作劇成功,笑道:“嘿嘿!
别害怕,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
紅衣女子心裡腹诽着,“一點都不好笑!
”
“行了,接下來,把你知道的有關黃袍道士,還有到今天為止你所知道的,有關那玉蠶的一切,統統說與我聽,如有半句隐瞞,你知道的。
”李小山神色平靜的指了指太陽。
紅衣女子想了一番,慢慢說出了有關玉蠶這件事情,她所知道的一切,還有她為什麼會為黃袍道士做事。
原來,紅衣女子是一個在山林間遊蕩的女鬼,生前與家人外出去廟宇燒香時,被強盜擄走,父母皆被殺死,女子不堪受辱,自盡而亡,卻因曝屍荒野,怨念未散,化為冤魂女鬼。
後來女鬼找到了那夥強盜,拼着魂飛魄散的代價,用了鬼蜮伎倆,報了大仇。
怨念消散,魂魄不穩,就要消失于這天地之間。
四下遊蕩之際,卻見到了生前的相愛的男子—陸郎,陸郎在女子失蹤後,四下打聽,終于打聽道了女子失蹤之地,來此尋找,尋找多日,終于找到了女子,但是活人卻已經變成了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