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平怎麼也沒想到西樓會去而又返,攔在他的身前。
但想象中尖刺穿透西樓身體的殘忍畫面并未出現,一層淡淡白光在西樓周身浮現,生生攔住那陰氣化成的尖刺!
!
“又是這白光!
”白少平又驚又喜的喊道。
西樓鼻子微紅,眼眶周圍還有哭泣的淚痕,卻依然面容堅毅的站在白少平身前。
可那白光突然開始劇烈閃爍,好像已經到了臨界點!
白少平雙腳一蹬,在白光消失的一瞬間,抱住西樓滾到了一旁,剛剛好躲過了那尖刺,尖刺紮入地下,便化為陰氣消散在空中。
白少平伸出雙手在西樓身上摸來摸去,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西樓?
”
“我沒事,我沒事,平哥,那白内障太厲害了,我們打不過。
”
的确,從這羅刹鬼母現世以來,三人基本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未曾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而且這還是羅刹鬼母剛剛破除封印,修為有損的情況下,實在是差距太大。
但白少平現在隻能賭,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隻有回到朝英崗,才能有生的希望。
“又是一個罕見的潛靈,爾等三人皆頗為不凡,吾最後給爾等一次機會,成為吾的仆人,吾可以不計較方才之事!
”
白少平單手撐地,勉強起身,虛弱的道:“謝謝你又給了我一個教訓。
”
羅刹鬼母不解,問道:“可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
白少平搖搖頭,道:“不,是反派總是死于話多。
”
羅刹鬼母惱羞成怒,催動陰氣欲發動攻擊,但一旁的竹月桐此時已經緩緩站起身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最難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竹月桐一個閃身帶着西樓就跑了出去,而白少平也是咬緊牙關,強忍着傷勢帶來的劇痛,催動潛靈,兩人都将體相發揮到極限,逃向朝英崗!
羅刹鬼母自然沒那麼容易放過三人,雙手張開,微微擡頭,隻見四面八方所有的陰氣都朝着她手心彙聚而來,形成了數十根白色尖刺,然後朝着白少平三人方向大喝一聲:“死!
!
”
數十根尖刺爆裂射出,速度極快!
之前隻是一根都難以抵擋,現在足足有幾十根之多,白少平心中暗歎:難道真的來不及了嗎?
竹月桐面色凝重,輕歎口氣,從背包裡拿出了之前下山遇見白少平之時,用來證明身份的一小節青竹,朝着數十根尖刺甩去!
隻見那節青竹懸于空中,瞬間爆發出大量的墨綠色光芒!
!
!
墨綠色光芒凝于空中不散,慢慢形成了一根巨大無比的竹棍!
然後竹棍向前一揮,擎天巨物,氣勢滔天!
墨綠色光芒所到之處,尖刺盡數皆毀!
羅刹鬼母大驚失色:“這……這不可能,這是九段的力量!
”
但她也沒有坐以待斃,再次将指甲和毛發伸長作為屏障,橫于身前一米處,想擋住那滔天巨竹!
轟!
巨竹轟在屏障之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将羅刹鬼母連同碎裂的屏障轟飛數十米遠,砸在地上,将周圍樹林植物也盡數摧毀,一片狼藉!
白少平和西樓都目瞪口呆,喃喃道:“這,這也太牛逼了吧!
”
竹月桐玉手一揮,一小節青竹飛回掌心,然後略微有些失望的道:“我爺爺在我下山前,将他自己的一擊封在了我的竹牌之中,讓我遇到生死危機之時可用于保命,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用掉了,這也是我最後的底牌,要是還弄不死這怪物,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總之先回到朝英崗再說,你不是說隻有到了那,才能活下去嗎?
”
白少平挺能理解竹月桐的心情,以她那要強的性子,說不定打算永遠不要用那竹牌裡封印的一擊,沒想到,這下山才幾天時間,就用掉了。
同時白少平也心裡再次吃驚于竹月桐爺爺,那位竹蓋山山主的實力,這随手封印在竹牌裡的一擊,竟有如此威力,不愧是以一己之力,鎮壓潛靈界所有惡人的至強者!
三人也沒再耽擱,知道事不宜遲,趕緊逃到了朝英崗,到了朝英崗中間時,竹月桐和西樓還想往山下跑,白少平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再前行。
竹月桐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傷勢加重了?
我這有紫楠玉泉水。
”
西樓也是趕緊催促道:“趕緊下山呀,平哥,留在這裡,待會那白内障追過來我們就完了。
”
白少平卻一臉正經的道:“不能下山,今天隻有待在這裡,才有活路,其餘的方法都是死路一條,逃不掉的,況且将這鬼母引到山下,什麼後果你們想過嗎?
漏火且不說,山下都是白丁,這鬼母匿于市内,吸取處子之皿休養生息,恢複修為,那時才是真正的災難!
”
聽完這話,竹月桐沉默了,西樓低頭想了想,道:“可是我們三個在這裡也打不過這白内障呀,等她把我們三個吃了再下山,結果不是一樣嗎?
我們下山可以去竹蓋山搬救兵呀,月桐姐爺爺那麼厲害,肯定能收拾那個白内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