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竹月桐過來敲響了白少平和西樓的房門。
咚咚咚!
白少平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了門,竹月桐進到屋内,西樓還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張着嘴巴,嘴角還留着口水,睡得十分香甜。
“什麼事啊,這麼一大早,卧槽!
這才六點多!
”
“我看過了。
”竹月桐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白少平一臉懵。
“什麼你看過了?
”
“《我不是藥神》,你推薦的,昨晚我看完了。
”
白少平眉毛一挑,來了精神,道:“哦?
怎麼樣,有什麼收獲?
還是覺得法大于情嗎?
”
“是的,法大于情,但情可以融于法。
”
白少平眼神微微一變,道:“願聞其詳。
”
“人不是機器,人都是感性的,隻要有感情,就會犯錯,就像《我不是藥神》裡說的,這輩子誰能保證自己不得病?
同樣我們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錯,法律就是給我們犯錯設置的上限,超過這個限制,就該要受到處罰。
我一直也不認同朱熹說的存天理滅人欲,那樣的世界才是非黑即白,而我們的世界,即使黑白之間的界限清晰的像一根線,但這根線終究還是有自己的範圍。
”
說到這,竹月桐突然沉默了片刻。
“所以你也承認,黑白之間這根線就是灰色地帶?
”
“我不覺得那是灰色地帶,那裡不該是灰色的,應該是彩色的。
”竹月桐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回輪到白少平吃驚了,沒想到僅僅一個晚上,竹月桐便能将這個事情想到這樣的地步。
沒等白少平反應過來,竹月桐丢下一句話便奪門而去了。
“話我說完了,我去晨練。
”
白少平苦笑一聲,心中暗道這竹月桐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想返回床上睡個回籠覺,卻發現西樓這小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一臉壞笑的看着白少平。
“我靠!
你什麼時候醒的?
”
“嘿嘿,平哥你還有沒有啥電影,也推薦給我看看。
”
“有啊,《閃靈》、《沉默的羔羊》、《咒怨》、《午夜兇鈴》……”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一男一女的那種……”
“一邊兒玩去!
睡你的覺!
再胡鬧今晚不帶你去了。
”
……
下午六點,白少平把竹月桐叫了過來自己和西樓的房間内。
接着語氣比較鄭重的道:“我現在把今晚的計劃說一下,九陰子母煞分為子煞和母煞,子煞其實就是孟娴去世的那個孩子形成的,而母煞就是跟那個孩子合葬的陌生女子。
今晚十二點,我會施法讓子母煞現身,母煞主要擅長實際性的陰氣攻擊,以我昨天在林華皓家裡對陰氣強度的判斷,母煞大概相當于四段左右的水平。
竹月桐你負責搞定母煞,直接開你竹家玄相鎮壓即可,記得留活口,子母一體,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會死。
麻煩一點的是子煞,子煞擅長精神影響,可以制造一些幻境,但是心智不成熟的子煞營造的幻境破綻很明顯,稍微想想就能意識到,所以如果出現了一些反常的現象,一定要引起注意,心思稍微細一些,問題應該也不大。
子煞交給我,西樓到時你就在一旁看着,千萬不要亂碰亂跑亂說,我會給你一張護身符,子母煞都不會靠近你的。
”
西樓認真的點點頭,小手在褲腿上不停摩擦,可以看出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白少平摸了摸西樓的頭,道:“沒事的,你現在不想去也來得及,在旅館等我就好了。
”
“不,我要去,我才不要臨陣退縮,不就是鬼嗎!
電影裡我看多了!
”
西樓提高音量的喊了出來,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既然西樓非要去,白少平也無法橫欄,捉鬼就怕不清楚鬼的類型,既知之,便能破之。
“竹月桐,以防萬一,我還是得問一句,你以前有沒有跟鬼打過交道?
”
竹月桐搖了搖頭,道:“隻見過,沒有交過手,但是很多七段的犯人我都打過,其中不乏陰險狡詐之徒,一個四段的鬼,我能應付。
”
聞言,白少平眉頭微微皺起,道:“你别嫌我多嘴,提醒你一句,鬼的手段跟人不一樣,你最好謹慎一些。
”
“嗯。
”竹月桐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
“還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出發了。
”白少平最後問了一遍,看着是對兩個人說的,其實主要是說給西樓聽。
“我……我有,平哥。
”西樓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怎麼啦,還是決定打退堂鼓了嗎?
”
“不是,月桐姐說我已經覺醒過了,隻是潛靈在沉睡又記憶缺失,所以才無法使用,但是平哥你不是可以複制别人的玄相嗎?
所以我想讓你試試能不能來複制一下我的玄相。
當然,如果我有玄相的話,這樣起碼我也能知道自己的玄相是什麼,而且說不定也能幫到平哥你的忙。
”
此話一出,竹月桐和白少平都是震驚不已!
竹月桐直接激動的道:“西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如果隻是因為你對自己玄相的好奇心,那就放棄這個念頭,以後我會幫你想辦法。
”
白少平在震驚之餘,心裡也是十分感動,語氣溫柔的道:“西樓,我的‘天錄’刻錄他人玄相需要被刻錄的人精神和身心對我完全信任,意識完全對我打開才行。
換句話說,如果把人體比作一台電腦,那麼玄相就像裡面的一個文件夾,我的玄相‘天錄’去記錄别人的玄相,就像插了一個U盤到你電腦上,不僅可以拷貝你電腦裡的資料,還可以随時格式化你的電腦。
你能說出這段話,不管是出于好奇還是什麼,我十分感動,但是現在刻錄,對你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況且你年紀太小,如果你的意識反抗,可能會對你的腦海造成沖擊,我不能答應。
”
“可是平哥,你不是在認識我們第二天的時候就直接将你玄相的限制和缺陷都告訴了我和月桐姐嗎?
我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腦海裡一直隐隐有種感覺傳來,告訴我月桐姐和你都是可以信任的,我們三個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我不想總是在你們兩個人的保護下什麼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