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潛靈者,隻要覺醒之後有體相,那麼他身體的恢複速度,和身體強度都會增強,普通的槍傷對于段位高的體相潛靈者來說,不算太嚴重,隻要輔以藥物和一些潛靈者的治療手段,一般三五天就可痊愈。
當然,如果有“岐黃”這樣的治療玄相,則更加快捷,半天時間,就可痊愈。
但是這些情況都是建立在槍傷隻打中了普通部位而言,如果打中了重要器官,如心髒、大腦等,則治療起來會麻煩很多,甚至耽誤的時間稍長,連救都救不回來。
因為重要器官修複起來比肌肉、骨骼這些難度大了太多,裡面的神經、皿管錯綜複雜,數量極多,即便是“岐黃”這樣神奇的玄相,治愈起來也難度極大。
朝英崗上,白少平能用三段的“岐黃”輔以紫楠玉泉水,治好竹月桐的兇口貫穿傷,一是因為沒有損壞心髒。
二是因為竹月桐當時受傷的時間很短,幾乎受傷的同時,馬上就開始醫治,所有的傷,都是越早治療,效果越好。
三是因為竹月桐本身體相六段,身體恢複速度已然不同常人。
但朱晗現在要對着太陽穴開槍,萬一中了,就是直接腦袋開花!
這其中的兇險,可不是鬧着玩的!
孫婉婧再也坐不住,起身對着白少平道:“平,這太危險了,我來吧?
怎麼說我也是六段。
”
“拉倒吧,你六段又不是增強的身體素質,而是嗅覺,比我也強不到哪去,萬一我賭輸了,隻有你才能救我,明白嗎?
”
說完這話,白少平眼神灼灼,目光如炬的盯着孫婉婧。
孫婉婧的眼睛,秋水明眸,雙瞳剪水,此刻已微微泛着淚光。
竹月桐也同樣站了出來,,向前一步,語氣強硬的道:“白少平,這是我父親的事,沒理由讓你冒這個險,要來也是我來,我也是六段。
”
但是朱晗卻出聲阻止道:“诶,竹小姐,賭博規矩,上過場的人,可不能賭第二次,否則我讓阿萬連比三把擒拿,你能赢幾次?
”
竹月桐沒再理會朱晗,拉着白少平的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走,不賭了!
”
為了救父親的病,她可以因為一個進門的機會,切掉自己的小拇指。
也可以為了赢,擰斷自己的四肢。
甚至可以對非法持有槍械的罪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知道,她可是那個嫉惡如仇的竹月桐啊!
但是如果要搭上别人的性命,那麼她做不到。
白少平卻甩開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後,轉過身,無奈的笑道:“别那麼沖動啊,你這樣搞得好像我輸定了一樣。
”
孫婉婧也将竹月桐拉了回來,竹月桐依舊不情願,急切的道:“婧姐,你别攔着我!
”
“你聽我說,月桐,我在這,不會讓他有事的。
”
堅定的語氣,讓竹月桐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婧姐,你真有把握嗎?
”
孫婉婧微笑道:“當然,如果是朱社長輸了,我也會第一時間盡力搶救的。
”
朱晗也同樣微笑點頭示意,他當然知道孫婉婧這不是在關心他,而是咒他輸。
而竹月桐問的是,假設白少平真的輸了,對着自己頭開了一槍,孫婉婧有沒有把握能救活他。
聽到孫婉婧肯定的回答,竹月桐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但竹月桐不知道的是,孫婉婧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手心出汗是心虛的表現,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大腦是人體最複雜的部位,岐黃能否治愈,她也不好說,心中隻能默默安慰自己。
如果是開槍的一瞬間,立馬全力催動“岐黃”醫治,應該可以的吧……不行就再加上仁針,總之不能讓平出事!
“還有問題嗎?
沒有的話,那就開始吧!
”
朱晗催促的話語從旁邊傳來。
白少平走到朱晗對面,隔着一個麻将桌,相對而立,桌上擺着剛剛開過一槍的左輪。
“開始吧,朱社長。
”
“行,我是主,你是客,那我就先來了。
”
說完,将左輪的轉輪再一撥,然後停住。
這也是摘賭的好處,因為如果可以使用體相的話,憑借手部力量的精确度,旋轉彈倉的時候完全可以控制到裝子彈的那個彈巢正對槍管,但現在喝了遏靈散,兩人都是白丁,就肯定做不到那樣精确了。
朱晗将左輪對着自己的太陽穴,微笑看着白少平,扣動扳機。
咔!
空了,彈倉轉到了下一格。
整個開槍的過程,白少平注意到朱晗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心中暗想:不愧是老杆呀,這樣的賭局面前,心态竟然一點都沒有影響,連氣場都沒有亂過哪怕一下。
他們這些年輕人,還是嫩了些。
“運氣似乎不錯,到你了,白老弟。
”
說完将左輪遞到白少平面前,白少平接過左輪,對着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