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雲是個道德高尚的人,連青樓都不去,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偶爾去參加翰林院的文會。
”
“他是十年前的狀元,因此在儒門之中有些地位,為人随和,與其他大儒的關系也比較和睦。
”
“唯一有點古怪的地方,就是他這幾日去過城郊的墳場……據我的調查,他父母早亡,全都葬在了嶺南,他的幾個知交好友也俱都在世,因此他來墳場就顯得特别奇怪。
”
元闵站在墳地之中,将打聽到的信息娓娓道來。
吳俊無精打采的站在他身旁,疑惑道:“既然你都已經找到線索了,繼續查不就得了,還叫我來作甚……”
為了得到那本《蟬蛻大法》,吳俊答應元闵暫代東廠的主簿軍師,協助他調查行刺他的那一夥人,沒想到秘籍還沒捂熱乎,就被拉壯丁帶到了墳場裡來。
元闵無奈的道:“就是查不下去才把你找來的啊,看你能否發現些新的線索,反正也沒人去找你看病,你呆在衙門裡也是閑着。
”
“你禮貌嗎?
”
吳俊眼神不善的盯了他一眼,接着幽幽的說道:“還有就是你能先把腳挪開麼,說話的時候踩着别人的手,也是件很失禮的事情。
”
元闵愣了愣,低頭看去,一截白骨手掌赫然踩在自己的腳下,頓時吓得一個哆嗦,慌張的從上面挪開了腳。
吳俊滿意的看了眼他慘白的臉色,總算感覺念頭通達了些,在墳場四處掃量了幾眼,說道:“你們沒找到他來此祭拜的是誰嗎?
”
元闵緩了口氣,略帶一絲遺憾的道:“他是大儒境,跟蹤的人不敢靠近,而且他來的時候沒有帶香燭貢品,根本就無從找起。
”
吳俊托着下巴道:“能确定他沒有在這裡與人接頭嗎?
”
元闵點點頭:“嗯,我們的人一直守在這裡,除了一個住在這裡看墳場的老頭,這幾日沒有任何人來過。
”
吳俊皺起眉頭道:“看來他真是來祭拜的,不過什麼東西都不帶就來上墳,這是來祭拜誰呢……”說着,在墳場中四處走動了起來。
不多時,吳俊在一塊無字碑前停下,眼神在墓碑上仔細打量了起來,一邊說道:“這塊墓碑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卻是用白罡石打造,白罡石堅固異常,萬年不朽,是雕刻石像的難得石材。
”
“此石産自極北之地,極為珍貴,能用它做墓碑的人,必定非富即貴,墓碑上卻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
柳随雲祭拜之人,應該就是這塊石碑的主人了。
”
元闵驚訝的看了眼吳俊,沒想到他居然對石頭也這麼有研究,心中一喜道:“那咱們接下來做什麼?
”
吳俊道:“開棺驗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
元闵微微的點頭,吩咐手下去找鐵鍁等開棺的工具。
正在這時,猛然間一個佝偻着腰蹒跚身影從遠處走來,看了眼吳俊他們這邊,立刻轉身就跑。
吳俊眼睛一亮:“攔住他!
”
下一瞬,幾道衣服摩擦的獵獵風聲響起,幾個太監飛身去到了那人身旁,将他團團圍住。
吳俊樂呵呵走上前,笑道:“老許,原來這裡就是你看的墳場啊,總算被我給找到你了。
”
老許面帶警惕的看向吳俊:“你來我這裡做什麼,絕對不是來上墳的吧?
”
吳俊笑道:“還是老許你了解我啊,其實我是來偷屍體的。
”
老許頓時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來給我的雞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