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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在三十歲之前,到達金丹境界吧!
”
李青山仰望天際,大雪初晴,天空碧藍。
“三十歲!
”
韓鐵衣劍眉一挑,見他雖說是“希望”但神情中卻充滿了自信,不像是口出狂言,而是在宣布一個簡單的事實,而且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死在李青山手下的金丹修士也有一票了,所以他并沒有将之看的太重,他現在的目标,直指九州最高的“王之境界”“狂妄”也就不由得顯露出來。
其他韓家子弟更是一陣驚歎,縱然不是趨炎附勢之輩。
但在修行道,強者總是令人尊敬的。
韓安軍聞言也不禁深深打量李青山,三十歲的金丹修士,在整個九州都是少見,介時必會聞名天下!
初見之時,已知他非庸碌之輩,卻也遠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如此輕易的将“金丹”二字放在嘴邊,那是連自己都未能到達的目标。
若為韓家考慮,有一個這樣的女婿實在是天幸。
韓安國戰死之後,族長的重任就落在了韓安軍的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壓力。
若非如意郡一衆金丹修士戰死,如意候與大将軍之位懸而未決,韓家占據的許多資源,早就被瓜分了。
一個隻有築基修士的家族隻是小家族,但一個天賦奇才的人物,便能改變這一切。
李青山若能借着這份才能敗一個強大的師傅,韓家便能安然度過這場波瀾,說不定不但不會遭到損失,反而能有所得。
……
大雪又很快開始彌漫,在風的低吟中,百日期滿,韓家子弟在陵墓前除去孝服。
李青山拍拍韓瓊枝的肩膀,韓瓊枝回頭一笑,眼眶發紅,輕輕倚在他的肩頭。
正在這時,她心中一動,蓦然回首。
漫天風雪中,一個身影走來,步履輕盈的仿佛淩虛禦空,廣袖與長發飄忽,還未曾看清其人,便有一種絕世佳人淩波而來的感覺。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透過風雪,蓦地閃過驚豔之色。
那容顔比她想象的更加美麗,所謂傾國絕色,也不過如此,不,不止是容顔。
來人一襲素衣,以藍色絲綸纏腰,身姿苗條修長,長及腿彎的烏黑長發,在風中飄舞。
一雙赤足踏在晶瑩的雪地上,堅定的邁步向前,哪怕是屍山皿海,也無法讓這步履動搖。
眼眸宛如無波深潭,空洞的望向前方,又似将世間萬象盡收眼底。
比起單純的美人佳人這些稱謂,她身上更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風姿,甚至讓人會忽略其性别。
她是誰?
她為何而來?
“小安,你來了。
”李青山回頭笑道,眸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原本的小安對衣着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概念,隻是一層蔽體之物。
此刻的她,雖然穿着打扮也十分簡單,但給人的感覺,這就是最佳的裝扮,散發着前所未有的奇妙美感。
看來是記憶複蘇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吧,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倒也不是件壞事。
“小安!
”
韓瓊枝失聲道,怎能将眼前之人與那個木讷的孩子聯系在一起,他雖然提過小安的變化,但仍遠超她的想象。
而在不遠處的韓家子弟更是直直的望着,無論男女,皆移不開視線。
小安來到李青山身旁,默默抓住李青山的手,臉上雖然依舊是沒有絲毫表情,空洞的眼神在刹那間變得靈動起來,仿佛千言萬語也可以訴盡。
韓瓊枝感覺自己被無視了,然後發覺她并不單單無視自己,而是所有人,乃至整個天地,隻有他的存在。
“好的,是該去了。
”
李青山似讀懂了所有意思,笑着點點頭,自然而然的摸摸她的腦袋,她稍稍低下頭,紅唇勾勒出一個弧度,漫天冰雪消融。
“你們要去哪裡?
”韓瓊枝問道,出言打破這被隔絕的感覺。
“哦,我跟你說過的,寂光禅師不是特意來了一次嗎?
”李青山解釋道,小安的《朱顔白骨道》到達了一個瓶頸,天龍禅院是絕佳的契機,也是完成對金蟬的承諾。
“現在就走?
!
”
韓瓊枝驚訝問道,心中卻莫名舒了一口氣,天龍禅院這等佛家宗門的弟子,顯然是不能有情愛之念的,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
李青山抱了抱韓瓊枝,又話些離别,見她依依不舍的樣子,心中一動,對韓安軍高聲道:“韓将軍,等到瓊枝三年守孝之期結束,我會再來韓家求親,完成我們的婚約。
”
韓安軍自是無言,今時不同往日,無論是從何等角度出發,他都不能再拒絕。
“青山!
”韓瓊枝眼眶中立刻蓄滿淚水,她别過頭用手臂一抹,展顔笑道:“好,你快去快回,一路小心。
”
李青山揮揮手,腳下騰起雲霧,同小安一起消失在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