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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柄劍。
曾在他眼中舞動的無數柄劍,此時在心中彙成一柄,漆黑如墨,盡情揮灑。
李青山若有所感,離開法陣,來到竹林中,亦從百寶囊中拿出一柄劍來。
手臂自然下垂,劍尖斜指大地,陡然間,如柳絮随風,高高揚起,直指蒼穹。
不遠處,一根老竹,從下到上,直直剖開。
李青山顧不得驚訝,腦海中,那一柄墨劍,陡然下落。
李青山随劍而動,回身橫斬,劍氣如幻,嘩啦啦一片竹林倒下。
此時此刻,已非人在操縱劍,而是劍在操縱人。
李青山按着腦海中那舞動的劍勢,縱橫跳躍,宛如靈猿,手中長劍消失不見,唯見周身劍光閃爍不定。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劍勢劍意,淩烈之極。
諸般劍光幻影,忽然一收,李青山一手握劍于眼前,一手并指撫過劍脊,湛藍寒光映照出他堅毅臉龐。
原來如此,《草字劍書》的最大作用,并非是用來克敵制勝,而是記載傳承着那位修士的劍道。
至于那逆行而上的劍氣,也并非是陰毒陷阱,而是讓後人體會其中劍意的一種方法,也算是一種考驗吧!
如果有小安這種天資,通過看就對其中劍意領悟到這種程度,哪怕是劍氣逆襲,想必也能操縱自如,但若是庸人,想必是不配接受這種傳承。
但李青山不禁猜想,那位修士肯定猜想不到。
自己的《草字劍書》會被分割成那麼多塊,但若是完整的《草字劍書》的話,那這種考驗又該恐怖到何種程度呢?
腦海中那一把漆黑如墨的小劍,隻怕也不僅僅是舞動幾下那麼簡單。
單其散發出的可怕劍意,就足以瞬間摧毀尋常修行者的神智。
還真是拿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李青山忽然一笑,将長劍抛開,直插入一塊岩石中。
他騰躍而起,在幾根柔軟的竹枝上借力,幾步來到島東面,那裡是一片嶙峋亂石的小山崗。
他躍出竹林,人在半空。
氣沉丹田,雙手虛張。
被鎮壓在他丹田内的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劍氣,激射而出,無聲無息的沒入山崗中。
唯見有些山岩,承受不住重力而開裂,除此之外,竟沒有多少聲息。
一隻蛐蛐本在一塊山岩上抖動翅膀,高聲鳴唱。
此時完全靜止下來,從石頭上跌落,身上沒有絲毫傷痕。
本有滿坡蟲鳴,都歸于寂靜。
為散布的劍意所殺。
原來,這才是《草字劍書》正确的使用方法。
李青山了然。
将真氣注入《草字劍書》中,逆流回來。
隐匿于丹田中,在與敵交戰中,陡然爆發出來,該是怎樣驚人的威力。
當然,能夠領悟《草字劍書》中的劍道,自然不會為《草字劍書》所傷,李青山則是用了一種蠻橫的辦法,強行将這些劍氣鎮壓起來。
但他相信,他雖然不是天才,但也不是傻瓜,他現在已然将之煉化,隻要花費些時間,自然可以領會《草字劍書》劍道,當然,隻是這卷中品的。
腦海中猛地靈光一閃,李青山忽然明白,為何《草字劍書》會被分割出這麼多份了,也明白怎麼才能将之融合起來。
正是因為無法通過完整《草字劍書》的考驗,所以才将之分割開來,根本不需要精通煉器術,隻要将這一卷卷《草字劍書》煉化,将一股股劍氣,在丹田氣海中融合,即能達到融合的效果。
李青山又拿出那一卷,上品的《草字劍書》,隻要能夠煉化這兩卷草字劍書,莫說對上楚天,與任何煉氣士對抗,他都有必勝把握。
但先得完全領悟中品《草字劍書》中的劍道才可,可惜小安不在這裡,否則一定能夠給他些幫助。
或許是感應到了他的召喚,李青山一回眸間,小安便淩波而來,來到了他的面前,笑語盈盈。
陰陽家中,麻布衣将高冠放在一旁,臉上表情有些愣愣的,憑《雲笈七簽》的複雜程度,他本已做好了花費幾個月的時間來教授她。
《雲笈七簽》分為七個主要部分,每一部分的深奧複雜,都要勝過《癸水凝氣決》這種五行法決數倍,完全将七個部分融會貫通,其難度更是呈幾何級數增長。
麻布衣極為細緻認真的講完第一個部分,正要細細講解其中的妙處。
小安道:“請繼續。
”
麻布衣皺眉,但想到坐在眼前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或許讓她完全了解全篇,更加方便教授,便将《雲笈七簽》全篇教授了一遍,還沒來得及說話。
小安便問道:“還有嗎?
”
麻布衣道:“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