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思臉上肌肉抽搐,擡手抹去臉上酒水,恨恨道:“混小子,你幹什麼?
”
“我嗓子痛,憋不住。
想來是上次的傷還沒好全,見不得這油煙,我先回去了,師傅見諒!
”說完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躍千愁拍拍兇口,師傅都快兩百歲了,想不到連他也唱了起來。
剛才的舉動雖屬無意,但也是大大的不敬。
“師傅是個好人呐!
”想想郝三思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也沒過份擺過師傅架子,倒是自己的臭名聲連累了他,不由得感歎。
盤膝坐在了榻上,繼續他那無用之功。
“咦……這是?
”進入空冥狀态的躍千愁猛的睜開了眼睛,嘴唇顫抖的蹦出兩個字:“靈氣!
”不敢相信的再次閉上眼睛。
真的是靈氣!
那蘊含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的物質,如同一隻隻快樂的小精靈在遊蕩。
躍千愁激動的有點抖,快一年了,每天枯燥無味的打坐,無數諷刺白眼,真的無所謂麼?
一切都是在堅持,他堅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幸福來得太突然,不敢再多想,穩定情緒,摒除雜念。
熟得不能再熟的玄天功運轉,空氣吸進又被吐出,納入的靈氣既然能感覺到,也就能留住,緩緩注入奇經八脈,在經脈中生澀的運轉。
整個身體就像是台精密的機器,松散的靈氣運轉幾周,化成連綿真氣,如江河入海注入丹田。
靈氣吸入越來越順暢,有條不紊的在玄天功引導下運轉。
原本囊成一團的丹田,有了靈氣的注入如吹氣球般鼓起。
躍千愁立即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舒坦得出一聲輕微的"shenyin"。
青光山的靈氣相對于俗世來說,自然是天壤之别,否則也不會被修真之人看中,占為己有。
可要想一口氣把丹田鼓起,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情。
沉浸在快感中的躍千愁,不聞時光,一心一意的吸收靈氣。
轉眼就過去了兩天時間,卻渾然不覺。
徒弟兩天沒出來進食了,難道是因為噴了自己一臉的酒水,害怕了?
郝三思隐隐有些擔憂,真正能不進食的,那可是修為達到結丹期已經辟谷的修真者,凡人如果隔上個幾天不進食,那可是會要小命的。
“師傅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郝三思想歪了,有些不快,決定開導開導徒弟。
走去二話不說就推開了門,躍千愁正盤膝坐在榻上,臉上帶着微笑,額頭泛着瑩瑩光澤。
看樣子,絲毫不像是兩天沒進食的人,精神好得很。
“玄……玄天功,在……在吸收靈氣!
”郝三思嘴巴登時張得能塞下一個拳頭,滿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
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來,手掌釋放出一股白色真氣,隻見白色真氣打着旋,袅袅卷進躍千愁的口鼻之間。
不用再想了,徒弟玄天功已經入門了。
郝三思不禁老淚縱橫,難道真的是老天爺開眼了麼?
當初在青光大殿收下躍千愁的時候,隻是怕掌門師兄臉上下不了台,不想讓師兄難堪,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否則這種沒有絲毫修真根骨的弟子,任誰也不會收。
收了也是白收,青光宗屹立修真界數千年,碰到這種事情不是一兩件。
但凡門内長老子嗣,有誰不想讓子孫長命百歲的。
可能入了青光宗又怎麼樣,皆是一事無成,年不過百歲郁郁而終。
前車之鑒,沒有修真根骨的人想修真,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曆曆在目。
開始郝三思也不以為意,就當是收了個打雜的弟子。
随着時間的越來越長,躍千愁的孜孜不倦和持之以恒,打動了他。
他也深切的體會到了弟子心中的不甘和辛酸。
但又能怎麼樣?
他也沒有絲毫辦法相助,隻能是盡量對躍千愁好一點。
希望能讓徒弟快快樂樂的渡過這人生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