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城分會的不遠處,一座不算太高的山頂上,躍千愁負手而立,遙望着遠方。
山野間偶有炊煙袅袅,不知是村莊還是獵戶。
向北看「整個亞希國都城的輪廓都能收入眼底,一派蒼茫大地的景象。
管中楷和郁蘭都就站在他的身後,倆人不知道他站在這裡想什麼,一動不動的站了好久。
倆人不敢打擾他,交換眼神的同時,其在暗中用傳音交流。
空中不時有修士飛過,這種頻繁的過往率,平時很少見,也不知道有什麼急事。
估計橫空飛渡的修士們,也不會注意山頂上的三個人。
倒是管中楷和郁蘭都不時的擡頭看看。
“你們說,這在天上縱橫飛行的修士,為何要主宰這大地上辛勤勞作的凡人?
”躍千愁突然揮手指向遠處繁華的都城,問。
管中楷和郁蘭都相視一眼,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一個人的師祖,一個人的師傅,都是一方的領主,他們怎好妄做評價。
可又不好不回話。
管中楷上前一步,笑道:“凡人多愚昧,怎配主宰人世,我等修士縱橫天地,眼界開闊,自然有資格主宰他們。
”
郁蘭都也上前按話道:“憑前輩的修為,遲早有一天也會成為一方領主,這是毋庸置疑的。
”
躍千愁左右看了一眼,又問道:“绔士不得插手世俗之事,這條規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
“呃……”倆人同時一怔,互相露出詢問的眼神,皆是微微搖頭,管中楷答道:“這個規矩很早以前就有了,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倆還真不知道。
前輩為何有此一問?
”躍千愁淡然道:“你們覺得大家都逢年了這個規矩嗎?
”“當然!
”管中楷很肯定的說道:“修真界的修士基本上都不會插手世俗的事,這個大家都知道。
”“那為何各國還有領主左右每個國家,就像你的師祖陰百康,還有你的師傅上官太平,難道他們這不叫插手世俗之事?
”躍千愁問道。
管中楷無語,郁蘭都朝他使個眼色,笑着接話道:“這也是為了世俗的凡人好,各國有領主坐峻就亂不起來。
否則凡人争權奪利的,幾百個國家,哪有不生矛盾的事情,隻怕天天有仗打,受苦的還是凡人。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道理。
”管中杉連連附和道。
“據我所知,一但哪個國家的領主被另一個國家領主給消滅了,那麼就是世俗戰争的開始。
開始吞并失敗者的領地。
”躍千愁回過身來,看着倆人說道:“正因為這樣,幾乎每個領主都在施壓給世俗的皇帝,讓他們常年保持戰備,為自己吞并領土的時候做準備。
這……”郁蘭都苦笑道:“無數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前輩為何要替這些凡人操心?
”管中楷也點頭道:“是啊!
是啊!
”
躍千愁冷冷的瞥了倆人一眼,繼續說道:“因為各國常年保持戰備,徭役加沉重的稅負,使得黎民百姓年複一年的苦熬。
哪怕想造反,也因為有修真界的幹預,而永無出頭之日。
各國的那些權貴們,又因為有修真界的勢力撐腰,不怕手中的權勢被颠覆,更是借機肆意妄為,任意欺榨平民百姓。
一個政權腐朽了,不行了,就應該掀翻它,這才是正常的規律,修真界的強行幹預,有違天理。
”
“啊!
”倆人同時一怔,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躍千愁的話有點颠覆了他們一貫的觀念。
郁蘭都試探着問道:“前輩,你的意思是?
”
“呵呵!
你們不用驚訝,我隻是說說而已。
”躍千愁笑着轉過了身,跟他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兩眼眯起寒芒閃爍,再次審視這片天地。
運段時間在路上走走停停,見識了太多的民生艱苦。
之前受限于地理環境,還以為隻是某個國家的治理問題,誰想到一路行來,踏遍這麼多國家,幾乎個個如此。
他還一直想不通,百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為何不反?
百思不解之際,想到了修真界這個凡人無法颠覆的龐然大物。
每個國家背後的領主都是修真界的頂尖高手,而且這些頂尖高手在修真界都有着強大的勢力,凡人根本沒有——1毫反抗的餘地。
管中楷和郁蘭都恍然大悟,原來是随口說說,還以為這位牛前輩抽什麼瘋呢,好好的扯到凡人頭上去幹嘛!
思維跳躍性太強了,倆人有點跟不上趟。
“前輩,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管中楷問道。
“不急,天太晚了,明日再走也不遲。
”躍千愁說完,飛向了石玉城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