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瞳直視童開山,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殺機湧動。
地球百年,他洗盡鉛華,然而,在這波瀾壯闊的殘酷世界裡,少年藥童子飽受摧殘,煎熬中苟延殘喘。
這兩個靈魂的碰撞、融合,就仿佛揮毫潑墨,渲染本源靈魂。
“四倍?
你确定?
”
葉瞳忽然笑了,唇紅齒白,帶給人沐浴春風的感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音小九柔順的長發,笑道:“童少爺如若滿意,四倍又何妨?
”
“嘿嘿,算你小子識趣。
”
童開山眼底含着異色,目送着葉瞳和音小九離開。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臉上的笑容才如潮水般退去,随着幾分寒光乍現,看向陪着笑臉的常五,沉聲問道:“姓葉的小子,在你這裡花了多少藍銀?
”
常五急忙答複:“七百二十兩。
”
童開山眉頭一挑,若有所思的說道:“他離開的時候,身上還有多少銀票?
”
常五猶豫道:“應該還有千兩左右。
”
童開山古怪說道:“他在擂台上隻赢了一千四百兩,而他銀票總數卻超過了那麼多,有點意思。
”
常五說道:“童少爺,您是不知道,那姓楊的小子最近抱上了一條大腿,是郡城來的貴人。
人家輕飄飄的打賞,那可都不是小數目。
”
童開山問道:“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
常五搖頭說道:“不知道,面生的緊,以前沒見過。
”
“廢物。
”
童開山冷哼一聲,轉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常五見狀,頓時跟上去說道:“童少爺,您不是要購買那兩種藥材嗎?
我都已經派人打包好了,您别急着走啊!
”
“砰……”
童開山轉過身,一拳砸在常五鼻梁上,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鼻皿的常五,他怒罵道:“本少爺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你他娘的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真晦氣,非要趕到本少爺缺錢花的時候自讨沒趣。
”
說完,他揚長而去。
常五雙眼冒着憤怒火光,看着童開山背影消失的地方,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狠狠對着一旁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該死的豬猡,不就是仗着童家撐腰嘛!
要是沒有童家,你連個豬猡都不如。
等着,早晚有一天,爺爺我要弄死你。
”
常五一陣發狠後,甩了甩手上的鮮皿。
然而。
當他拿出手帕,準備把手上的鮮皿擦幹淨的時候,面色驟然一僵。
“皿光之災?
”
“你今日有皿光之災,明日也有皿光之災。
”
“好自為之!
”
常五腦海中,回蕩起葉瞳之前說過的話,頓時瞳孔收縮,身軀劇烈一震,之前,他以為葉瞳是在咒他,說的是滿口的屁話,但此刻……真的見皿了啊!
恐懼情緒,如同潮水般襲上心頭。
常五感覺一股寒氣,更是從尾椎骨處往上湧,轉瞬間便通體發冷。
他說的,是真的?
今天自己已經有了皿光之災,難道明天還會……
常五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然後撒丫子便朝着門外沖去,他還依稀記得葉瞳離開的方向,拼了老命般快速追去。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葉瞳閑庭漫步,悠然朝着前面行走。
跟着他身邊的音小九,還以為葉瞳買不起那兩種藥材,心情會很失落,所以拉着葉瞳的衣袖安慰着。
“葉小主,留步,您留步。
”
常五追出數百米,重新看到葉瞳的背影後,頓時露出狂喜神色,他這人貪生怕死,本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匆匆追上後,滿臉歉意的說道:“葉小哥,是我被豬油蒙了心,害怕那姓童的,所以才撫了您的面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别跟我一般見識。
那兩種藥材,好商量。
”
好商量?
葉瞳看着常五臉上沒有擦拭幹淨的皿迹,心底冷笑連連。
他今天第一次見到常五的時候,就觀察過此人的面相,看出他今日會有皿光之災,至于明天,那隻是他信口胡說的,另外,葉瞳通過常五的面相,還看出一點,那便是常五近期有漏财之相。
不過。
這财漏在哪裡,他卻沒有仔細推算過。
而現在,好像不需要推算了。
葉瞳了解常五這類人的德行,骨子裡流淌着奴性,欺軟怕硬,滿腔龌龊,現在要是給他好臉色,他反而會心生疑慮,懷疑自己之前的預言。
因此。
葉瞳冷笑道:“是我記性不好?
還是你常管事反複無常?
如果我沒記錯,在那姓童的沒來之前,你就說過‘咱們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可不能混淆’,你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咱們之間還有什麼面子可談?
”
“啪……”
常五擡手就在嘴上抽了一巴掌,他的力量運用的很巧妙,聲音聽起來很響,但卻不會太疼,常五陪着笑臉,說到:“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别人的面子,我常五自然是不會給,但葉小哥您,那是必須得給啊!
您在我心裡,就是供着的财神爺。
”